施霜霜从施夫人那儿得知这十二年来,容鞍虽然耽搁了官位,但在金陵之中生意做得极大,乃是金陵首富。
一万银两对容家的确算不上什么。
施霜霜而言用在慕晚云身上便是一笔巨额之财。
施霜霜本就瞧不上慕晚云,怎能甘心将这笔银钱给了慕晚云去开什么胭脂铺呢?
施霜霜便去了找了施夫人,道:“嫂嫂,你可知慕晚云要开胭脂铺之事?”
施夫人道:“此事我是知晓的,红颜侮辱她在先,她开胭脂铺也在情理之中。”
施霜霜皱眉道:“那银两是不是她从容鞍哥哥那边拿的?她只是一个养女罢了,凭什么从容鞍哥哥手中拿这么多银两!”
施夫人不悦,却又碍于这小姑子的性子难弄,全家都宠着这个小姑子,不想与施霜霜闹僵。
只能道:“霜霜,你到底还不是容家的人,即便是晚云真的花了容家的银两也是应当的,她如今就是容府的唯一的女儿。”
施霜霜道:“嫂嫂,我迟早会是容家的人,而陛下对慕晚云不过是不想担上抛弃糟糠之名罢了,容家对她再好,她日后不来牵连容家就是了。”
施夫人无奈道:“霜霜,我已经和兄长说了好几回了,他都不愿……”
施霜霜打断了施夫人的话道:“嫂子,如今坊间传言如此,容鞍哥哥不会不娶我的,这银两我也决不能让慕晚云给浪费了去!她这个胭脂铺别想开得起来。”
……
容家私塾如今是上三日休息一日,今日晚云休沐,便邀着小芳姐姐一家来了容家。
宁芳叫着盛鑫与她们同去,盛鑫说什么都不愿。
宁芳蹙眉道:“为何不去?容家在金陵乃是有名的首富,我们若是要做生意,得容国公的帮衬岂不是更好?”
盛鑫便捂着腰道:“芳儿,我腰疼。”
宁芳轻哼道:“你腰疼?昨儿个夜里怎得不喊腰疼,你若是腰不好,那这几日你都独自一人歇着,好好歇息歇息。”
盛鑫:“我腰不疼了,头疼。”
宁芳不禁摇摇头道:“容家有什么洪水猛兽,你连去都不敢去?”
盛鑫道:“这不是你和晚云两人谈天,我与容国公也不熟,你让我一人在容国公府之中喝着闷茶也不好,是吧?”
宁芳道:“才成亲五年,你就不耐烦跟着我一起了,是吧?”
盛鑫只能道:“哪敢?我陪着你去吧。”
宁芳这才一笑,将星儿交给了盛鑫抱着。
盛鑫无奈,只求等会他和宁芳到了容家切莫碰到容鞍才好。
他娘亲正是容鞍的亲姑姑,这些年盛鑫也没少替娘亲去容家奔丧,他可不敢保证这位表哥都不记得他了。
到了容家之后,盛鑫松了一口气,幸好容国公公务繁忙不曾在府上。
宁芳牵着月儿的手,抱着星儿到了朝霞院之中。
晚云见她们到来甚是激动,“许久不见了,这几日我都在上学,都不得空出来见你们,日后姐姐可以随时带着两个孩子来我这里。”
宁芳笑了笑道:“你既要读书,哪里能让这两个孩子来叨扰你呢?”
晚云道:“姐姐要不要一起读书?”
宁芳道:“我倒是不必了,倒是月儿也该到了读书的年纪了,长安城之中的私塾我不熟。
本打算让她去女子学堂之中,可又怕她年纪太小了,一般女儿家去学堂都是七八岁的,再过两年再说吧。”
晚云说着:“我找人问问看长安城之中有没有私塾能让月儿进去读书的。”
宁芳感激道:“多谢了。”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吗?”晚云笑笑。
“对了,姐姐,我托钦天监选了一个胭脂铺开业的好日子,端午节之时有击鞠大赛,我打算在四月二十八日开铺子,姐姐看如何?”
宁芳道:“这个日子不错,且我们胭脂铺之中的胭脂都是能防汗的。
那日端午日必定天气炎热加之击鞠,想必平日里不流汗的千金夫人们都会流汗,用了我们胭脂自然会觉得好。”
晚云浅笑道:“知我者小芳姐姐也,我正是这般打算的。”
细语走到了晚云跟前,禀报道:“主子,门房来报施小姐在门口想要见您。”
宁芳问着晚云道:“施小姐?可是那天我和你在首饰铺子里遇到的施霜霜?”
晚云点头,对着细语道:“让她进来吧。”
施霜霜气恼着进了朝霞院,见到在一旁的两个小女孩,再看看一旁的宁芳穿着不像是绫罗的衣裳,一身素净,便开口嘲讽道:
“慕晚云,这容家可不是济病坊,你那些穷酸的乞丐亲戚也别整个都领进来容家之中打秋风。”
“还有你到底是容家的养女,并非是容家的亲生女儿,也不能拿着容家上万两的银钱去做生意。
这胭脂铺趁着还未曾开业,你趁早卖出去,将容家的银两还回来。”
晚云冷笑道:“谁和你说我用的银两是容家的?我开胭脂铺的银两全是夫君给我的,即便我用的是容家的银两,那也是我家的银两,与你何干?”
施霜霜道:“自然与我有干系。”
晚云讽笑着问道:“哦?有什么干系?父亲已多次回绝姑姑不会娶你为妻的,你以为有坊间的舆论就能逼得父亲娶你了?”
施霜霜被拆穿之后,恼极道:“你且等着,我迟早让你喊我一声娘。”
晚云轻呵。
宁芳上前道:“我从未见过这么脸皮厚的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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