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所有人惦记的陶桃,正躺在大地之母的地宫里。
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陶桃,大地之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轻声说道:“时也,运也,命也!”
轻抬右手抚摸了一下陶桃的额头,大地之母缓缓起身再次凝视着陶桃,片刻之后一个转身消失无踪。
再出现时,则是在一个玉砌的石屋里。
只见她莲步轻移,来到白玉雕刻而成的玉床边站立,看着玉床上那个至今还昏迷不醒的男子说:“你做甚要将那孩子引到此处?是想让我留下她还是…?”
“那孩子承受了太多太多,曾有人说天道无情,我本不信,如今看来,天道,不是无情,而是不能有情啊…”
“皆说凡人因为七情六欲,爱恨情仇,过的十分痛苦,觉得凡人不仅如蝼蚁一般渺小,还可笑至极。可高高在上的漫天诸佛至尊,一开始不也是凡人吗?”
大地之母的这一番话,是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啊!
“也就是你通天,才有这胆子在尊者的这个布局里埋下了一些雷坑,不论是诸天神佛还是各界大佬,只要入了坑,就得按照你设定的路线走下去。”
“可你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你师父会为了你那个师姐,让你女儿去承担了那本不该属于她的劫难…又或者你算到了,所以才会埋坑…”
地宫里,大地之母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地面上,环儿三人已经按照八卦阵图种植了起来,而且还是由内向外推进。
异魔在听知琴弹奏过桃源曲之后,就开始学习,不停歇的学习着,他希望自己能够唤醒沉睡的天晶。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唐伟业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丝红润。
直到第九天辰时末,唐伟业拎着一直没有离开的桃沁,来到了金色光圈三尺外盘膝而坐。
而后两人掐诀,手势在空中不停的变换着,直到他们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景象。
再次变换手势,景象中出现了九位身着粗布衣衫的老者。
在两人的指引下,景象中的九位老者抬步缓缓走了下来,其中八人按着八卦阵图的方位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另一个老者,则是坐在了唐伟业的另一侧。
见状,清虚子突然出声道:“这是传说中最古老的八卦阵图?!”
更让人惊奇的是,他们头顶上方的景象竟然没有消散,而是一直在那里。
这让几人对唐伟业口中的那个唐门,更加好奇了。
同时,已经站立在大天道通天床榻边的陶桃,忽然听到了一个个古老又晦涩难懂的文字,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她听到有人在唤她,叫着她的名字。
那一声声呼唤,好似就在耳边,又好似很遥远,让她有些分不清。
她好奇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是紧紧看着床榻之上昏迷的男子,轻声细语说道:“父亲,你果然出事了。”
“我能来到这里,是不是就是经历了你说的那个最大的劫难,那个可能让我灰飞烟灭的劫难?”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一直拿我当孩子保护着,说我天赋不错,可又不教我一些技能。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你们疏忽,竟然没有人提起我的血脉传承。”
“父亲,知道吗?占卜,是融入到我血脉传承里的能力,如今的一切,我皆明了…”
陶桃说的很是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情绪,就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若是此时那位至高尊者在此,估计会不可置信的瞪视着陶桃,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徒儿,竟然有着如此的能力,甚至还洞察了他布置的一切…
陶桃在还是天晶的那一世,就能够用自己的力量让异魔重生,难道她会没有点压箱底的能力?
真是可笑至极!
诸天神佛以为抓住了她,要挟她,异魔就不会重生,可惜的是,他们错了,大错特错了。
异魔既然是她那位师姐摒弃的一面,和师姐那就是一体的,那位尊者又怎么可能真正的灭杀了异魔呢?
她,天晶,只不过是做了一次刽子手而已,目的就是要让她陷入绝境,让所有神佛至尊都知道她天晶背主,不该存活。
那位在这样的情形下出手救下自己,在那位师姐的劫难将至之前,让她替代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简直无人能及!
真不愧是所有世界的至尊!
说实话,陶桃累了,她感觉到了心累,她不想回去,她觉得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飘着,其实真的很好。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亲人,她就应该是一个独行者,抱着一把琴独自行走在山水之间的独行者。
可当她见到昏迷不醒的父亲时,犹豫了。
她想起了她父亲曾经的那一声低声叹息。
她和哥哥桃沁的出生,是界规所不容的。不仅如此,就连她父亲和母亲相结合,也让界规所不容。
否则,她母亲不会在魔域生下她的哥哥桃沁,从而被人钻了空子。
陶桃曾怀疑过,她觉得这一切的一切,皆和她那个名义上的师父有关。
至于目的为何?
恐怕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这是她师父在保她师姐。
思绪越飘越远,耳边的呼唤声已经停下,响起的竟然是琴声,很熟悉的琴声…
可能是站的久了,陶桃有些累,就席地而坐,和着琴音敲击着地面,口中还轻轻哼着。
隐在暗处的大地之母听着陶桃那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