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李管家会单独跟你联系。”
皇甫烈点点头,紧绷的面部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那医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位皇甫集团总裁所说的单独联系是什么意思,他点头哈腰的感谢了一番,脸色也显得没那么疲惫了。
“烈少,我们还要再密切观察三个小时,然后再转到特护病房,您现在还不能见她,不然,您先到我们的vip房间休息一会?”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看她?”
皇甫烈声音陡然冷却,眸子一沉,凌厉的眼神,凛冽的朝着医生飚过去。
医生顿时冷汗涔涔,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了。
“烈少,这样吧,您跟我进来,全身消毒,然后就可以见到慕小姐……”
皇甫烈穿着和医生一样的消毒衣,进入急救室内。明晃晃的无影手术灯,射出的光线,明亮而阴冷,整个室内都感觉阴森森的。
小女人安静的躺在狭窄的床上,身上盖了一层白色的被单。
小脸显得愈发苍白,唇瓣也是泛白的,看不到什么血色,
皇甫烈走上前,轻轻握住了小女人的手,那么的冰冷,感觉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冷的房间,居然只盖一层薄薄的被单?”
他声音低沉,阴冷的质问,让医生和护士身子都猛然惊吓的一抖。
医生赶忙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屁颠屁颠的跑开,去拿了厚厚的一床被子出来。
“烈少,烈少,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
医生和护士连连道歉,将那床厚厚的被子,覆盖到小女人身上。
“你们都走吧,我单独呆一会……”
皇甫烈给小女人整理一下被子,将角落的位置往里面掖了一下。
在观察室里,给医生和护士下逐客令的,他还真的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而医生和护士什么话都不敢说,全部都灰溜溜的撤了出去。
“华医生,如果出状况怎么办?”
护士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的询问。
她将门关好前,紧张的瞥了一下高傲冷漠的皇甫烈。
“你多跑几趟,就在门口多看看,别惊扰了烈少……”
医生表情严肃的嘱咐,如果得罪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甫总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护士鸡捣米一样的连连点头,将手紧张的交叉在胸前。
医生走开了,留下一个护士,一直在门口附近转悠,不敢懈怠。
房间内,皇甫烈怔怔的看着小女人,一向有神的眸子,此刻有些涣散。
小女人苍白的脸色,在他眸底扩大,像是一圈圈白色的漩涡,将他的思维缓缓吞噬,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混沌起来。
门口响动了一下,他冷然回头,思维被牵引回来。
看着昏迷中的小女人,头上缠了一圈圈的纱布,手臂上也有裸露着的细密伤口,心里,挖空一块似得疼痛。
他抗拒婚姻,视所有的女人都为过客,即便有所宠爱,也是带了几分自私的。
这,都是由于他的家庭阴影所致,这,连他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
世人都知道皇甫家族家大业大,却不知道,他的父亲,早早的就和另一个女人到了国外,在他未接手之前,很多事情,都靠他母亲施淼因打理。
从年幼时起,不得父亲宠爱的母亲对他们兄妹俩苛责有加。
即便他们出身显赫,而家教甚严,皇甫蔚然,就是因为受不了母亲的严厉管教,跑到国外读书,公司的大小事务,一切不理。
母亲施淼因,和父亲皇甫锡爵,便是包办婚姻,门当户对下的产物,即便有了一对子女,却还是没能留住父亲的心,带着情人去巴黎,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偌大的家业,丢给他一个人打理,从而锻就了他刚强冷酷的性格。
他不相信婚姻可以带给人美好的生活,他只需要一刻的激情,虽然曾经萌生过娶小女人为妻的想法,而那只能算是昙花一现,不能在他心里站稳脚跟。
现在,他迷茫了,他开始深刻检讨,这样对待小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当他看到小女人身下的血迹时,第一反应就是胎儿可能保不住了,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紧张。小女人腹中的,毕竟是他的骨血。
他不应当是伤害小女人的刽子手,而是应该做她的保护神。
“慕如一,对不起,如果你能听到,愿意原谅我吗?”
皇甫烈握着小女人柔弱苍白的小手,放到唇边,深深的吻下去。
三个小时,他在这间病室,守护了小女人整整三个小时,寸步不离,只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定定的看着沉睡不醒的小女人。
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希望这样,能够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烈少……时间到了,该转移到特护病房了……”
护士鼓足勇气走进来,嗫嚅着道,目光躲闪。
皇甫烈神色漠然的起身,随着护士进入特护病房,他看到小女人自然放在一侧的手,上面居然还带着他最初送给她的戒指,心脏,狠狠的抽疼了……
她确实一直希望能嫁给他,一直将这个戒指戴在手上……
是他,残忍的,将她对他的所有憧憬,毫不留情的扼杀了,他真的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皇甫烈重重一拳,打在床头那侧的墙壁上,骨节处的皮肤撞破了,渗出丝丝血迹,而他并没有觉得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