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扁着嘴看着凌卿玥道:“相公,咱还接着查吗?我怎么有种预感,如果咱接着查下去,王文谦的这门亲事,极有可能又黄了,他不会以为咱俩故意害他,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吧?”
凌卿玥眨了眨眼,沉吟道:“娘子,要不,咱不查了?反正,驸马爷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顶天自己偷偷建个寺庙、烧个香啥的。”
香菱错愕道:“驸马爷自己建寺庙?”
个人出钱建寺庙不是没有过,但都是行善积德、或向菩萨还愿,也会向广大香客开放。
像这种自己建、自己用的寺庙还是第一次听说。
香菱急切道:“快说说,什么情况?”
凌卿玥点头道:“我让小六儿带人跟踪了驸马爷。今天下午,驸马爷在街里绕行了好几圈,害得小六儿都跟丢了。是飞鹰带路,才找到一处山腰上,发现了寺庙。寺庙很隐秘,不接待外来香客。小六儿没敢打草惊蛇,只把大堂前香鼎里的香灰拿了一小撮。”
凌卿玥拿出一只小盒子,递给了香菱。
香菱打开盒盖,里面装的是香灰,捏起一小捏,放入在鼻间嗅了嗅,眼色一亮道:“不错,就是它。”
凌卿玥沉吟道:“看来,驸马爷没有撒谎,他真是是去烧香拜佛了,可能怕人打扰,所以建了一个只招待他这一个香客的寺庙。”
凌卿玥无奈的看向香菱道:“还有,梅兰竹是处子之身。”
凌卿玥特意找了曾经在宫里负责验身的老宫女,远远的看了梅兰竹的体态,老宫女十二分笃定说,梅兰竹是处子之身。
两个人都沉默了,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
人家驸马爷并没有做杀人越货的事,也并没有与表妹行苟且之事,再查下去,只会让凌卿玥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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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回到了清汤寡水的日子。
香菱专心致志的在府里养胎。
凌卿玥做着他的户部尚书。
王文谦筹备婚礼之事。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的发展轨道。
在做通了林父、凌月的思想工作后,心灰意懒的林至清启程前往云顷国。
不放心她路上的安危,凌卿玥向杨静姝借了十个女卫跟她一起上路,先走旱路到达海瑞县,然后交给云卫。
一行人风餐露宿,行进速度很快。
这一日,一行人路过一片树林,离老远就听见一个人喊道:“别翻它,它是我的命根子!”
“别抢它,它自小陪着我长大的!”
“啊呀,竖子无礼,这可是我的心头爱,你们怎能掰折了?”
一行人终于走近了。
林至清好奇的扯起帘子,只见树林的空地上,十来个大汉,围着一辆驴车。
毛驴已经从驴车上卸下来,一个汉子正扯着驴缰绳要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拼命如拔河似的往回扯,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
汉子被书生吵得脑仁疼,掏出一把大刀砍向书生的手,书生吓得立即松了手。
毛驴被汉子牵走了。
一个汉子抱走了一对公鸡和母鸡。
一个汉子抱走了一头猪崽。
看来,这书生是举家搬迁,家畜还挺全----虽然,都少得可怜。
一个汉子眼睛瞄准了书箱,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了,结果,除了书,还是书。
书生一个虎扑,直接趴在了书册的上面,哀嚎道:“你们若敢损坏我的书,我就跟你们拼了!!!”
汉子似看傻子似的看着书生,讽刺道:“你刚才,没跟我们拼吗?拼了又怎样?”
书生的脸僵住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汉子很满意书生的反应,转身去翻驴车上其他东西了。
书生身后,颤颤微微的挤着一对头发雪白的夫妇,一对须发灰白的夫妇,一对中年夫妇。
其中头发雪白的妇人对书生道:“曾孙儿啊,就让他们抢吧,咱刚好不去云顷国了,山高水长的,太奶这老胳膊老腿的,怕受不住啊。”
书生立即从书堆上跳了起来,满眼星光道:“太奶,云顷国可好了,那里人人平等,富人如果欺压百姓一样会被判刑,家家有耕地,不仅不纳税,国家还给种地补贴,村里的里正不是朝廷派,而是村民自己选,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投票......”
一个抢劫的汉子不由得插嘴道:“真的有这种地方,人人有地种,不缴税?”
年青书生傲娇的瞟了一眼汉子,答道:“这还有假?我在那儿住了一年多了,分了五亩地,还被特聘为云顷国国家书局总编辑,第一本书就是写云顷国国王和王后的,赚了不少银子,还买了五进院子的府邸和下人呢。”
汉子满眼冒光道:“那,你是有权人和有钱人了?”
书生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是,连国王都对我彬彬有礼......”
汉子的眼睛顿时瞪圆了,怒道:“你他娘的如果是有钱人,为何只搜出来三两多银子?快把银子交出来!!!”
书生立即反驳道:“我出门在外花得只剩下三两多银子了,不信你们跟我回云顷国,我带你们回我家再抢劫!!”
汉子气得骂道:“我一个贼子跟你去了云顷国,还有命回来吗?”
书生忙答道:“像你这样抢劫未遂的,在云顷国顶多被判刑两年。不用怕,那儿的监狱和咱这儿不一样,里面讲人权,不挨打,不挨饿,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汉子忍无可忍,上来就给了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