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鞭子足足吊够了半个时辰,香菱觉得自己的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汗都湿透了衣裳。
好不容易挨到了时间,杨静姝又撇撇嘴道:“打鞭子五百下,鞭鞭见响,不响不算。”
香菱的手本就哆嗦了,现在哪有力气打鞭子,甩了三下,一下都没带响。
杨静姝不屑的扯着嘴角,一副“你太弱了”的表情。
气得香菱咬牙坚持着,旁边的女兵一个不差的记着数。
等鞭子耍完了,杨静姝又下命令道:“拿着鞭子原地转圈五百下,缠住身体就重新计数。”
香菱心底把杨静姝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但一看到女兵在江氏和莲莲身边摆弄匕首的模样,只好咬牙坚持着。
等转完了圈,没等杨静姝下命令,就倒在了地上道:“我、我要转吐了,你别再耍我了,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不带这么玩人的。”
杨静姝眉头紧皱道:“什么叫玩人?我从五岁开始就是这么训练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过,你既然没有那个毅力,就别侮辱了我的鞭子!”
香菱狐疑的看着杨静姝,感觉杨静姝对待自己的态度,好像,多少有点儿老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是什么情况?
正寻思着什么,外面突然来了一批人马,将香菱家团团包围。
香菱一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杨静姝脸色一凛,把香菱往江氏身侧一推,叱责道:“进屋,别出来!”
来人也是齐刷刷的军人,与陵裕关的兵将一身暗红色常服不同,这些人黑色常服,面色凛然。
军人打架,百姓遭殃。
香菱识时务的带着江氏和小莲莲躲进了屋里,自己则嵌着一道窗户缝儿往外偷看。
这些黑衣人来者不善,完全没把杨静姝这个第一女将军放在眼里,下手便是短平快的狠招,想要速战速决,把杨静姝一举擒下。
这个杨静姝招式可真够狠戾的,比刚才对香菱的狠戾一倍不止,鞭子所到之处,黑衣大兵如割麦子似的倒下一片。
香菱心里不住叫好,这个女将军,真是实至名归,如果不是因为杨卿玥横在中间的尴尬关系,香菱一定会成为杨静姝的第一迷妹,太他娘的飒了!!!
黑衣带队的人,香菱在苏家宴席上见过,好像被称为什么百户的,手底下的招式也不白给,只是对手是杨静姝,便处处受制。
赵百户索性叫手下全都停手,对杨静姝抱拳施礼道:“将军,你这样伤了督军外逃,你就不怕镇南将军向陛下无法交代?就不怕因此影响了陵裕关兵将的军款拨付?”
杨静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少扯那些大帽子扣我!就算是天大的理由,也不是王督军色胆包天的借口!敢动本将的女兵,打到殿前我也不怕!还有,本将行得端、坐得正,根本没有惧怕外逃!!本将只是好奇一些事情,出来溜达溜达。”
对于这个女将军,赵百户也是头疼。
打、打不过,抓,抓不住,拿权势压人,陵裕关又是人家老杨家的地盘,轻不得,重不得。
赵百户心中暗骂王督军仗着自己是太子的人就敢色胆包天,那么多女人不够你睡的,你看上人家昭和将军手底下的女兵做什么?这分明是捋虎须作死!
赵百户打不过,又不敢走,双方就这么在这儿耗着,害得褚家村家家闭户,以为发生兵乱了。
耗了一会儿,又来了一队黑衣人马,为首之人香菱也见过,就是那个与杨狠玥同时中了五石散丑态百出的钱副督军。
钱副督军脸色分外难看,对赵百户低声说了几句话。
因为离得远,声音又小,连耳聪目明的香菱也没听清说什么,只看见赵百户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
钱副督军大手一挥,一百多名黑衣军面色凛然的向红衣军靠近,圈子越收越紧,杨静姝也开始紧张起来。
手下的二十多个女亲兵,都是她手把手教起来、练出来的,但对阵一百多个男兵,人数相差县殊,根本不成正比。
杨静姝面色凛然,站在了二十个女兵身前,如气度非凡的家长,把孩子拢在了身后。
长鞭甩在空中,发出了震耳的一声鞭响,如同冲锋的号角,二十个女兵迅疾的冲进黑衣兵将,暗红色的身影,如同一朵朵带刺的玫瑰冲进了黑海里。
香菱不由得为之震撼。
黑色渐渐占据上风,红色陆续有人受伤,还算钱副统领有分寸,大部分亲兵是重伤,没有屠杀。
战斗力最强的要数杨静姝和四个始终不离她身周一丈的女亲兵。
赵百户与钱副督军并不急着上前,而是让黑色兵士车轮战杨静姝和四个亲兵,累得五人汗水湿透了浃背,握武器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一个黑衣大兵不要脸的自背后偷袭,紧紧抱住了杨静姝的腰,杨静姝一挣没挣脱,四个女亲兵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怔神。
香菱看着这个气啊,拿起弹弓和铁弹子,照着那人的手背打了过去,大兵嗷的叫了一声松了手。
杨静姝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声怒吼,回首用鞭子紧勒大兵的脖子,拖出去好远。
杨静姝长鞭一横,长身而立,气势如虹。
而香菱却看得分明,杨静姝的手在抖,她打斗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钱副督军苦笑着解释道:“将军,您若只是出出气打了督军,有镇国将军的面子在,一切尚有回旋余地。刚刚随行军医传来噩耗,您昨夜不凑巧踢坏了将军的......以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