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炕的好东西,江二兰对江大兰一脸欣喜道:“大姐,我们从家出来的时候,娘还担心你分家后的日子过得紧巴呢,现在看来,你婆家对你还不错啊!”
江大兰脸色暗了暗道:“哪是我婆家待我不错,而是多亏了香菱命好,在山里......”
香菱生怕江氏把她挖到人参的事儿说出来,忙打断江大兰的话,装做三岁小孩儿般,一脸傲娇的对江二兰道:“二姨,香菱前些日子可棒了,从周郎中家回来的时候,直接捡到了一口大野猪......”
杨氏一把抓住香菱的胳膊诧异道:“哪天捡的?”
香菱抬眼冷漠道:“就是我和大舅母在周郎中家中见面的那天啊!大舅母难道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楚着呢,赶毛驴车的小哥儿要免费捎我一程,大舅母和芬芳姐说啥也不让,还装不认识我呢!”
“还有这事儿?”江二兰有点儿不乐意了,以前只知道大嫂刻薄,凡事要拨尖儿,没想到连孩子都不认,这心咋能这样狠呢!
杨氏眼眉倒竖道:“你还说我是拐子呢!你脑子不好使,一会儿认识一会儿不认识,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众人不知道香菱脑子好使了,一时难辨真假。江氏却知道自己的闺女已经完全恢复了,她说发生过杨氏假装不认识的事儿,那就肯定发生过。
江氏对亲人热络的心思便淡了许多,沉吟片刻道:“二兰子,你们能抽空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回去告诉娘,家里的粮食能吃一阵子,暂时能将就着过,叫她不用担心。”
江二兰尴尬的看了一眼脸色突然淡下来的大姐,知道大姐对嫂子不乐意了,尴尬的看向江裕贵,江裕贵拉着大哥江富贵出了屋,江芬芳脸色阴暗的也出了屋。
褚夏一看气氛不对,也把被子蒙了头,假装睡觉了。
江二兰这才叹了口气道:“大姐,我们来,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儿求你。芬芳过了年就十六了,还没来月事。芬芳这孩子心眼实儿,偷偷问过老凌家姑娘凌月儿来没来月事,没想到凌月儿也相中了金鑫,托人把话透给了老金家。老金家托媒人捎来话,如果年前芬芳还没来月事,那他们就怀疑芬芳是石女,就要毁婚。大嫂找了十几个郎中都不见效。听人说周郎中治疑难杂症挺厉害,所以......”
难怪今天江家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表面上说是为了看江氏,主要目的都是因为江芬芳的事而来,因为猜想香菱与周郎中关系匪浅。
除了香菱,杨氏还硬拘着弟妹于氏一起来了,因为于氏的娘家就是榆树村,和周郎中是一个村儿的,想着如果香菱不行,于氏也差不多能行。
香菱与这些江家人本就没什么感情,对于她的别有目的,倒是没有多少失望,反而生起一种邪恶的兴灾乐祸。
江芬芳这种蠢货,被塑料姐妹花凌月儿背后摆一道,捅一刀,扬沙子,真他娘的爽。
江氏一脸为难的看向杨氏道:“大嫂,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周郎中是我们家救命恩人,我怎能强求人家男郎中给芬芳治女病呢?对周郎中的名声不好,对芬芳的名声也不好,你还是赶紧去找女医看吧。”
杨氏的脸色立即变得寒风凛冽起来,怒嗔道:“江大兰!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不就是记恨当年你回娘家住的时候,我夜里开窗把香菱冻病了、烧坏了脑子?!你不能因为你闺女成了傻子,就拉着我们家芬芳当垫背吧?你的心咋那么毒呢?”
杨氏突然感觉脖子后冷嗖嗖的,回头一看,她心目中的傻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冰箭嗖嗖的往外窜,射得她浑身打冷战。
香菱突然就笑了,露出了森白的牙齿道:“大舅母,原来,我的傻,是拜你所赐啊!”
杨氏打了个寒战,外强中干道:“是、是你自己身体不皮实得风寒,和我可没关系!”
香菱笑颜如花道:“我怎么感觉大舅母是故意的呢?是不想让我娘在娘家多住几天吃闲饭吧?”
“才没有!”杨氏闪烁了下眼色,内心更加慌乱。
香菱不再理她,转而对小舅母于氏道:“小舅母,你不必再费劲儿请托娘家人了!我和周郎中的关系,真的非常不错。所以,我亲爱的表姐这个病,周郎中不会给治,因为,我、不、让!!!”
杨氏“嗷”的一声从炕上窜起来了,褚夏迅速掀起了被子,江氏本能的把香菱扯在了身后,顺手抓起了鸡毛掸子。
香菱无所谓的从江氏身后转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脸蛋对着杨氏笑道:“大舅母,我把脸递给你打!我敢保证,你这巴掌落下来,明天你闺女是石女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三河屯,我表姐一辈子就不用嫁人,老实给你尽孝吧!”
杨氏气得嘴唇直抖,手掌抬起来半天,始终没勇气落下来,气哼哼的出了屋子,对江富贵吼道:“走,咱老江家庙小,请不起老褚家这尊大佛!!!以后,就当咱娘没生过江大兰这个丧门星!!”
小舅妈于氏紧张的站起来,见二姑姐江二兰没有动弹的意思,自己又重新坐回到炕上,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布包,拘紧的塞在江氏手里道:“大姐,你知道咱家的情况,一直都是大嫂当家,我手里没多少钱,这是二十个铜板,是淑芳绣花攒的私房钱,我偷借出来用了,你千万别赚少。还有一副银耳铛,是娘让我偷偷转给你的,让你偷偷当了,千万别让大嫂看见......”
江氏想要推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