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天翔的问题,薛青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而仿佛和他同样愣住的,好像还有世界之外一直在冲击着这个镜像世界的壁障的但他林。
凡是关注到任天翔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得出这样一个答案。
不论是薛青阳、狐妖,还是刚刚转醒过来的薛琴莫,他们无一不是愣愣地看着任天翔脸上的坚定神色,但是同时后二者的目光也转向了薛青阳。
所有人都在等待薛青阳给他们一个答案,如果任天翔猜错了,或许这个局势便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薛青阳竟然低着头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回荡在这个镜像世界之中,在那笑声的无尽寒意之中,丰富还带着一丝丝的癫狂。
“小友,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薛青阳的嘴角咧开,仿佛都要延伸到他的眼角了一般。
他的肉身的牙齿还是依旧洁白如新,就好像这七十年的封印并没有对他的肉身造成什么样的损伤一般,但是任天翔看着他的牙齿,却隐隐觉得其中好像有些血迹。
薛青阳脸上的皱纹因为他的笑容而变得更贱明显了,但是他这具分明是以一个老爷子的模样出现的肉身,身体之中却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一般,让任天翔光是看着他,就觉得有一股寒意直冲自己的脑门。
熟悉的眩晕感再一次出现,但是任天翔这个时候大脑却是异常的清醒。
他现在很清楚薛青阳因为他的怀疑而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但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的是,薛青阳明明可以狡辩解释的,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说便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仿佛被拆穿一般的模样。
而任天翔见薛青阳没有说话,于是又鼓起勇气,又问了一声:“薛老爷子,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但他林,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对吧?而你最终的目标,就是让我代替你成为那个封印狐妖的法阵的核心,被困在这里。”
任天翔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准备和薛青阳摊牌了,因此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在隐瞒下去了。
听着任天翔的话,薛青阳的笑声更加地张扬起来,那一声声“哈哈”的声音听在任天翔的耳中,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你说对了,小友。”让所有人都没有料想打了,薛青阳竟然在这个时候大大咧咧地承认了真相,但是在这句话之后,他却没有任何被拆穿了诡计的慌乱。
仿佛……一切都还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说:“小友,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贫道等了七十年,这七十年间,贫道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包括也不仅限于你不会来到这栋住院大楼之中,或者是你来了之后却没有任何探索下去的yù_wàng。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在贫道的预料之中。”
薛青阳脸上的笑容越发张狂,而他的眼神却变得凛冽了许多。
“你知道么?在贫道的眼中,你不过是一枚蝼蚁而已。”薛青阳突然迈开自己的脚步,朝着任天翔向前走了一步。
但是在这一步之后,他却并未停下脚步——他此时正缓缓地朝着任天翔走来。
“你以为,在跟贫道摊牌之后,贫道就会放过你么?”薛青阳的双手在空中抓了抓,骤然间一股力量包裹住任天翔的身子,让他没办法动弹。
“你看,你现在连动都没办法动,即使是猜到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薛青阳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任天翔的面前,他佝偻的身子在这个时候突然挺直了起来,而就是这一挺直,他的脸刚刚好与任天翔的脸齐平。
“你似乎对真相非常的好奇。”薛青阳凑近任天翔的耳朵,他的嘴中缓缓吐出了这样几句话,“但是很可惜,贫道的时间并没有很多。”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中又突然盯住了被任天翔的身子挡在后面的狐妖的肉身。
薛青阳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全是不屑一顾,他说:“那只狐妖,很多年前就应该死了,只不过贫道需要它的道行而已,所以才会设下这‘伏魔困龙阵’。而事到如今,贫道也已经不需要它了。
“你知道么?贫道将肉身存放入阵中,只是想要借用这阵法汲取狐妖的道行,但是它大多数的力量却是用来运转阵法。同时,若非运转阵法的力量枯竭,它是不会停止下来的,即使是贫道也没有办法。
“而现在,它已经灯枯油尽了,若是再将你放进去的话,那么大阵就会开始吸收你的力量了。
“而你作为一个凡人,又能够支持这法阵多长时间的运转呢?”薛青阳说到这话的时候突然笑出了声,好像是心中的欣喜已经掩盖不住了一般,“呵呵,恐怕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支持不下来吧?你放心,贫道会看着你逐渐被法阵吸干的。而在那之后,贫道才会去做贫道该做的事情。”
说着,薛青阳一巴掌拍在任天翔的胸口,将他朝后推去,正好将他推进了槐树树根的空腔之中。
槐树树根在接触到任天翔的那一瞬间便缠上了任天翔的手脚,就像是之前任天翔见到的树根稳定薛青阳的肉身一样,他的整个身子就好像正在完全融入这槐树的树根一般。
而薛青阳此时站在槐树的面前,身上血红色的符文伴随着槐树上的符文不断闪烁,并且还有不少的符文隔空转移到了任天翔的身上。
感受着符文落在自己身上的怪异感觉,任天翔开始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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