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不对,你是肖琳!”张贺涛肥胖的身子在地上蠕动着,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现在是肖琳的身体,自然而然就认为眼前的人是肖琳了。
做了亏心事就怕半夜鬼敲门,他惜命得很,尽管眼前这具尸体是她女儿,他也怕得要死要死的。
我蹭蹭蹭上了楼,张贺涛一看见我气得一张大脸都扭曲了:“是你!早知道就该把你一块儿埋了,让你不要多管闲事,混蛋!”
他说着最狠的话干着最怂的事儿,连滚带爬的回了房间反锁上门,开始打电话搬救兵。
这时一旁的房间门打开了,‘肖琳’穿着丝质睡衣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身体里的张萌萌估计是刚醒了魂还没整明白,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直挺挺的吓晕了过去。
黑无常一边从肖琳身体里把张萌萌的魂魄勾出来一边抱怨:“竟特奶奶的给我找事儿,干这种缺德事儿的人要是给我抓到非给他丢油锅里炸个几百年不可!”
完事儿老黑屁颠屁颠的跑楼下,给正在欣赏古董花瓶的九大爷汇报:“九爷,这事儿有点麻烦,这两个魂魄都得带下去过一遍阴司庭,让判官裁决,但这孩子收了人家的买命钱,估计胜诉可能不大,如果您亲自跟阎罗大人说的话……”
“若他是非不分,那个位置还是换个人坐吧。”九大爷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这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在说今晚的月亮好圆。
黑无常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生怕触了九大爷的霉头,也把他给换了,赶紧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带人下去,一定把事情办好,把人好好的带回来。”
我震惊啊,我意外啊,以前吧我觉得九大爷是个瘟神,寻思早点给他送走,现在才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大腿,本来倒霉的生活现在一下子幸运起来了呢!
黑无常麻溜的飘上了楼,打开普通的卧室门里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隔空开鬼门啊!
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惊讶得嘴里能塞下鹅蛋。
他带着肖琳和张萌萌的魂魄就要进去,可没想到刚进去半个身子整个人就像皮球一样倒飞出去砸在了墙上。
只见那黑色漩涡中走出了一个人,是那个黑袍男人!
我吓得腿软,贴着墙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希望他能当我不存在。
可怜叶凌寒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这小心脏啊,内疚得揪成了麻花。
“你竟然敢袭击鬼差!”黑无常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当即要发作,却发现腹部被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嗯!是个狠角色,他蔫吧了,绝对不是因为怂,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黑袍男人漠然的走向了两个魂魄,将她们一一归位,然后看向了我!
那黑色的斗篷下看不见脸,像极了一团搅动的黑芝麻糊,偏偏我就感觉那芝麻糊里有双眼睛在瞪我,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再吃芝麻糊了。
下一秒我的脖子就到了黑袍男人的手里,那样子就跟捏着一只小鸡似的,而此时的九大爷依旧在楼下专注的欣赏花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衣食父母要嗝屁了。
黑无常大哥见势不妙丢下一句狠话直接开溜:“你等着被十万阴兵追捕吧!”
得,还得靠自己,我拼了老命掏出了一把驱邪符丢在了黑袍男人的身上,果然蚂蚁撼大树,白费力气,他动都没动一下。
只是被符箓沾到的地方跟煎猪油似的滋滋作响冒黑烟,这是专门对付鬼的符箓,这家伙竟然不是人?
下一秒我的灵魂就飘了出来,我甚至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黑袍男人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我很想说能不能爱惜一下别人的身体,可我不敢,我怕他打我!
就在他朝我魂魄抓来的时候,老年痴呆反应迟钝的九大爷终于感受到了我生命的消逝,眨眼间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巴掌把我给拍回了身体,然后操控我的身体和黑袍男人打了起来。
说句心里话,我这小身板真不适合九大爷,照他这打法一次我住一个月院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我感觉我会折寿,会短命!
黑袍男人属于远程攻击,被贴身一顿锤毫无办法,挨了几拳之后冷哼道:“马家弟子也来凑热闹,我与柳常两家管事儿的都有些交情,这事儿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九大爷会谈感情?不,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拳击手,凶得一批拳拳到肉。
再说他就是冒着柳家的名,压根就不是那一路人,谁的面子也不给,老顽固了。
黑袍男人被打得恼火,咬牙道:“你今天非管这事儿不可了是吧?这比帐我记下了!”
只见他从屁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大得小布偶,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做的,丑爆了。
念了几句咒语取下了上面的符,跟召唤神兽似的,跑出来一个六条胳膊浑身通红的大头仔,这就是一个嫉妒畸形没发育好的婴儿嘛!
这小玩意人身形敏捷很是难缠,就是烦你,就不跟你打,也不让你脱身,就是玩儿。
黑袍男人带着张萌萌和肖琳就要溜,这时突如其来一阵强光差点没闪瞎我的眼,叶凌寒脚下踩着阵法华丽登场,八块腹肌的上半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很明显经历过一场非人之战。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龇牙的小玩意儿,无比愤慨:“妖道!你不仅练鬼煞还炼鬼婴!害人性命炼鬼奴,简直天理不容,今天我要除了你这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