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叔他们要回江东?”
听到姬母的话,姬松大惊失色!
随即着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就感觉心中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这是自从父亲离去之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总之,他有些坐卧难安,心神不定,想要做些什么。
“娘,孩儿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了,晚饭不用叫我!”说完就转身离去,只是样子有些狼狈。
姬松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感情淡漠的人,认为生死离别是人之常情,除了父母,他很难对其他人产生绝对的信任和感情。
但是,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只不过是将感情隐藏的更深而已,加上不愿意主动去表达,看上去没心没肺,但内心深处还是重情的。
从什么时候自己对谢廉一家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是当年谢叔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开蒙?是张姨对自己子侄般的关怀?还是那个一见到就让自己忘记一切忧愁,回归少年心性,精灵一般的人儿?
是什么时候他们走进自己心里的?成为了自己不愿舍弃的牵绊?
江东啊,足足两千多里的路程,没有几个月日夜兼程那里到得了啊!
上辈子在读到古人离别诗词时,总是能感到一股浓浓的忧伤和不舍之情。那时候不懂,但在来到这个时代后,他懂了!
不是不愿故作潇洒,挥手作别,而是一种对时间和空间上的无能为力。
这个一场小病就能要人命的时代,谁也不知道这次离别后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时候,那概率太小了。
想到这里,他猛然起身打开房门。
“呀!侯爷您要去哪里?夫人叫您吃饭呢?”
“就说我出去转转,让娘先吃吧!”
没有理会被撞到的小竹,挥挥手就转身离去。
对于自家侯爷的离去,小竹只能去找姬母。
但当姬母知道后却笑道:“不用去管他,这会儿着急了?早干嘛去了?还好你娘我下手的早,不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挥手让小竹退下,她则毫不在意的吃了起来,只是那嘴角的浅笑,怎么有点期待......
“谢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回江东呢?您在长安已经安家,难道留在这儿不好吗?”看到谢廉,姬松的话就像连珠炮般一个接着一个。
“好了,好了!不就是回家嘛,还是皇命,你叔我能怎么办?”谢廉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话里是满满的无奈。
“皇命?陛下让您去的?”姬松吃惊道。
但随即一拍桌子怒道:“陛下这是干什么,好端端怎么派你去江东,这不是瞎闹吗?我这就去找陛下,这没个说法怎么能行?”
说完就朝外走去,看样子是真的要去找皇帝理论理论!
“站住!”
谢廉怒道:“你去找陛下?你找陛下说什么?让他收回成命?你以为你是谁,简直是胡闹!”
“子毅,你先坐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张氏拉着姬松不让他离开,劝道。
“嘿!”
姬松就像斗败的公鸡,徒然做到椅子上。
看到姬松安静下来,他这才说道:“说起来这也是陛下的提拔,让我做一任县令,这是陛下看重,我怎么可能拒绝?”
“江东哪里?”
这点他必须问清楚,要是穷乡僻壤,他就是求李世民,也不能让谢叔一家去。
此时,那里还不是后世那个江南水乡,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很多地方还是烟瘴之地,他怎么能让谢叔一家去那种地方。
到时候自己鞭长莫及,想要做点什么,知道的消息可能也是几月前的,黄花菜都凉了。
“鄮县!”
“鄮县?”
姬松托着下吧思索道。
要是没记错的话,武德八年之前还是鄞州治下。但那年不知道李渊抽什么疯将鄞州给撤了,但那个地方他却知道。
开元年间之后,大唐最大的海外贸易港,地方是好地方,但那里也是鱼龙混杂之地,难怪要派谢叔这个当地人去。
知道了地方姬松松了口气,那里此时虽算不上繁华之所,但也是一处有作为的好地方,只要操作得当,想出政绩还是很简单的。
“咦!不对!”姬松突然说道。
想到那里海外胡商云集,也是香水贸易的一处集散地,他就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对于掌控香水贸易的姬松来说,那些胡商就是自己薅羊毛的对象,一个个都巴结的紧,只要自己一句话,想要他们在那边有些作为,还真是件很简单的事。
“原来在这等自己呢!”姬松想到这几年那边不断暴涨的商税,就知道为什么了。
不过自己可不能就这样被算计了,该拿到的好处拿到手再说。
这下对于谢叔一家去那边,姬松到不怎么担心了。有熟人啊,到时候稍微帮衬下,就够谢叔升迁了。
至于李世民的算计,走着瞧吧,哪有那么容易?
“怎么了?”
看到姬松听到自己去处就开始陷入沉思,谢廉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
“哦?没事。既然陛下让你去,那就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姬松大手一挥,完全没有刚才的颓废劲儿。
“到时候我修书一封,你带过去,那边有小侄相识的人,有事找他帮忙就行,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姬松想明白了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