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大将军一死,群龙无首,这些人护着大将军的尸体,要跟他们决一死战。
但沈宽却并没有跟他们打。
他骑在大黑的身上,说:
“你们回家去吧。西楚和大燕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你们何必要跟南夏联合起来攻打大燕呢?
南夏皇帝若是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也一定是哐哄你们的。
若是大燕被南夏给吞并,唇寒齿亡,你们西楚必定不保。
你们回去好好劝劝你们的皇上,莫要被夏皇给欺哄了。”
他说完就打马回关。
西楚大将的那些心腹,彼此面面相觑。
他们不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换成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他一定还留有什么后招。
然而,他们带着大将军的尸体,回到西楚营中。
这时候他们才要相信他是真的放过他们了。
沈宽带着五十人回关,站在关口叫门,却没有人给他开门。
何玉树指挥人都拉满了弓对着他们。
沈宽面色一变,先锋官大声喊着说:
“老何,是我们。”
何玉树却假装不认识他们,说:
“西楚老贼,你们偷了我们的军服,还假冒我们大燕的士兵,你们当我们是吃素的吗?
放箭!”
沈宽连忙说:“走。”
他打马就跑,跟随他的人也一起逃跑。
他说什么都没想到,他最信任的手下,居然在这个时候摆他一道。
他们这边逃跑,何玉树那边就带人出来追杀他们。
沈宽对他的手下们说:“你们四处逃散去吧,在一起目标太大。
何玉树想要杀的人是我,必然不会追赶你们。”
“头,我们不能抛下你。”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这是军令。”
他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从了他,都分散去了。
沈宽为了给手下的人争取更多逃跑的机会,驾着大黑跑了一会儿,又转了回去,迎着何玉树他们。
何玉树发现了他,立刻带领手下去追他。
今天,他必须要死。
他看向何玉树,问:
“何玉树,我沈宽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背叛兄弟之事?”
“你待我不薄?那是你自以为的吧?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要不是你,这一次镇守边关的人就会是我,日后被封将军的人也是我。
我进军营比你时间长,凭什么你晋升的比我快?”
沈宽从来没想到,他居然因为这事对他耿耿于怀。
他说:“你背叛手足,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遗臭万年?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只要你一死,你就成为西楚的叛徒,我这是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你这个卑鄙小人。”沈宽上前去要跟他打架。
那人也毫不示弱,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他比沈宽差。
所以他很自负的不许他的手下跟着他。
他就是要跟他单打独斗,一决雌雄。
他自然不是沈宽的对手。
单打独斗打不过,他就招呼手下的人来围剿他,说:
“谁要是取了这叛徒的首级,我就奖励谁一百两银子。”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所以,他的心腹都上前来围剿沈宽。
沈宽双手难敌四拳,腹背受敌,一肚子的憋屈。
他跟敌人交战的时候,并没有吃过什么大亏。
然而他在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这里吃了大亏。
果然是最信任的,背叛的时候,让人防不胜防。
他浴血奋战,身上伤痕无数,拿着长矛的手也几乎脱力了。
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他一放松,他们就会杀了他,一点都不会犹豫。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体力不支,长矛几乎都拿不稳了。
身上处处都有伤,可他却还在故意的拖延时间,为了给手下的人争取到足够的逃生的机会。
他身下的大黑焦躁不安的嘶鸣着。
突然它仰天一吼,沈宽连忙抓紧马鞍。
下一刻,它后蹄一蹬,嗖的一下像是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
它这么一跳,就跳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大黑一刻也不敢停留,咯噔咯噔的驮着主人逃跑了。
“追。”何玉树说道。
但是,大黑岂是一般的马?
他们根本就追不上。
大黑跑了很长一段的路,沈宽身上流血不止,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头疼欲裂。
他还在顽强的坚持着,直到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似乎是失血过多,要死了。
难道是他的报应?
他先前追赶西楚的大将军,那大将军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难不成,他也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黑,倒在了马背上。
大黑感觉到主人撑不住了,也就放慢了脚步,驮着他往前走。
人都说老马识途,可是旧途已经回不去了,它还能怎么办?
只能往前走,说不定有人能救主人。
可是,它走了好远好远,都没有看到一个人。
何玉树这边回去之后始终难以心安。
只要沈宽活着,他就危险。
于是,他一面派人出去搜寻,一面写了信报告了齐王,说沈宽临阵叛变,他拼死抵抗,才拦住西楚。
齐王看到信,完全不敢相信。
沈宽竟然会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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