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假装给老四说媒,把对方夸的跟一朵花似的,白胖白胖的,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还心灵手巧的芸芸。
过两天说对方听说他们家兄弟几个住在一起,不愿意。
媒人就提出让她家几个成亲了的孩子都自己出去造房子住。
沐老太也不敢得罪媒人,怕老四找不到媳妇,这才让几个儿子都造房子出去住。
不过,老大老二都有沐老太给的钱,唯独他没有。
所以,这房子都是他自己到镇上给人帮工挣的钱盖起来的。
就算是分出来住,沐老太也没少剥削他们。
不过,他好歹能攒点私房钱。
以前,他在的时候,沐老太只剥削他一个。
他不在,沐老太就会剥削最老实的老二。
所以,老二要是被沐老太给缠上了,恐怕真的要穷一辈子。
可是,他又怎么能看他自卖己身变成奴籍?
他若是变成奴籍,以后大郎和二郎他们就没有办法考取功名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等你活下来,病好了去京城的时候再说吧。”李秋阳说道。
沐程君愣了愣,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的病好不了了?
二哥留在河湾村,跟冬夜他们还有个照应。
实在不行,就让冬至替他赎身吧。
李秋阳要走,皱着眉头问:“你们走不走?
小武很忙,总不能让他三天两头赶着马车往这里跑?”
“我不忙。”小武连忙说道。
李秋阳白了他一眼,说:“我说你忙,你就忙。
不用送货吗?不用进原料吗?”
小武立刻缩了缩脖子,说:“是、是有点忙。”
沐程君说:“成,我们一同回去。”
于是,他跟沐刘氏跟着李秋阳他们一起回河湾村了。
沐程君生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尽可能的弥补自己在家庭里的缺失。
晚上的时候他跟沐刘氏腻歪在一起。
白天就全心全意的陪着孩子们,甚至还跟着冬夜去了一趟镇上跟冬阳相见。
冬阳比冬夜大两岁,对沐程君是有印象的,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出他来了。
沐程君见儒雅的冬阳,心里甚是满意,让他好好读书之类的。
冬阳听这话有些奇怪,也没有往别处去想。
中午,沐程君带着两个儿子吃了顿好的就赶回去了。
一晃到了沐程君复查的日子。
李秋阳给他做了个检查,说:“你的脑袋里果然是有东西,需要做开颅手术。”
“嗯。”沐程君嗯了一声。
李秋阳说:“不用担心,我会竭尽全力。
你有什么需要安排的赶紧回去安排安排,明天准备手术。”
她是担心时间拖久了,怕淤血又聚在一起了
“嗯。”沐程君会错了意,以为她让他回去交代遗言。
毕竟这个手术的风险很高,他有可能会死。
“午后,你就不能吃东西了,过了丑时不能喝水。
你不用紧张,我会竭尽全力的保你。”
沐程君点了点头,说:“我回去准备一番。”
于是,他回去借了沈修远的笔墨纸砚开始写东西,并且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好,所以战场上发生的事,必须要禀报给皇上。
万一他要是死了,那些阴谋怕是没有人能揭开了。
他写了很久,终于把自己所了解的消息都给写了出来。
他将信笺给折好之后,用蜡密封,喊了沈修远过来,说:
“回头你进京赶考的时候,把这个交给都察院御史刘大人。”
沈修远心思一动,刘大人是刘正光么?
他前世为官的时候,对这位刘大人记忆犹新,是个耿直的人。
他突然觉得岳父这次失忆,背后恐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于是,他郑重的接过了信笺,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送到。”
沐程君说:“这件事十分重要,关系到大燕的安危,你千万要办好。”
“放心。”
沐程君还想嘱咐什么,可是想到他这个女婿不过是个赶考的童生,也就不多说了。
“行了,你去叫你娘过来。”
“是。”沈修远出去叫了沐刘氏过来。
沐程君拉着沐刘氏的手,跟她说了很多的话。
沐刘氏也知道他这是在交代遗言,心理几乎承受不住,可是她却没有哭。
人还好好的,哭什么?
晦气。
李秋阳这边也一刻都没闲着。
她检查了一下手术室,并且叫了沐冬至过来,问:“明天给你爹做手术,你行不行?”
“行。”沐冬至的腿有些软。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
“你必须行,正常手术比剥皮抽筋更危险,所以你必须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你若是不行,就没有人能帮我了。
你坚强一分,你爹就少一分危险,明白吗?”
沐冬至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夜,沐程君就听从李秋阳的安排住院了。
许轻言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看李秋阳是怎么治病的,毛遂自荐。
李秋阳说:“你看可以,但是不许你问,明白吗?”
许轻言立刻点头。
“把他的头发给剃了。”李秋阳说道。
许轻言不解的看着她,一时竟然不敢下手。
这个年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人不会动自己头发的。
李秋阳见状,说:“命都不保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