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无人可问,李三水提议,直接到开门做买卖的铺子里去打听。
李大石和李二木,满眼警惕的,看向自家三弟。
三水连忙解释:“真的就只是打听!就这些牌匾上的字,我在师傅那,都学过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
一通话说得赵家人,一头雾水。
找着家开着门的铺子,李三水刚走到门前,里面的小二,就出声把他们喊住了。
“别动!都别动!”
“小二哥,我们想打听个事。”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店小二嘴上系着块布,遮掩着口鼻。
“你们是逃荒来的吧?”
李三水点头。
店小二直接挥手驱赶:“赶紧走!走!我们这可没东西打发你们!”
“我们不讨东西。”李三水解释:“我们就打听点事行吗?”
店小二又没回答,反问了句:“你们打哪来的?”
三水眉头一拧,当即笑了笑说:“我们一家,打山刀子镇那边,爬山过来的。”
“山刀子镇?那不得路过东来镇吗?”
提到东来镇的时候,店小二明显的后退了两步。
那感情,就像是说到了什么忌讳的东西。
“东来镇?我们没进去啊!我们走的山路,翻山过来的。”
“真的?”
三水点头,郑重道:“真的。不过,你为什么忌讳东来镇啊?”
“哎呦!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也就两三天前吧。传说,东来镇那边,好像出了什么怪病,整个镇子都快死光了。这不,咱这离他们最近,所以,各家都挺担心的。”
“你瞧瞧那些关门闭户的,就是担心染病,干脆连买卖都不做了。”
“这么吓人啊?”李三水接话。
“那可不!一看你们,就是没听说的。我们这都传遍了,说那怪病,染了就没得逃。先是咳嗽,然后呕吐不止,最后直接吐的都是脓血水!就像内脏都化成了血水吐出来似的,想想都怪可怕的。”
兴许是太久没人说话,都不用李三水试探打听,店小二就倒了个干净。
李三水连忙打断:“小二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我们身上没钱,就想找个能将就过夜的地方。”
“喔哟,那还真没有!以前城门附近有个城隍庙,乞丐们都在那落脚。这不,这两天东来镇闹上这么一出,城隍庙那边都不准落脚了。”
难怪街道上这么干净,连个难民的影子都看不到。
店小二依旧没敢过来,挥着手提醒:“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出城吧!”
道了谢,一众人加快了脚步。
城里不能过夜的话,只能赶紧出城了。
赵大义愤填膺的说:“听了这消息,我心里简直太舒服了!”
“可不是!东来镇的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终于得到该有的报应了!就他们做的黑心肝,烂肠子的恶事,那病真是找对人了!”
赵二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往铿锵有力。
李老三点头。
“别的不说,那些遭他们杀害的小娃,也只有黑了肝,烂肠烂肚子的人才做得出来!”
只有李三水一个人,没有因为消息收获欢快。
而是疑惑起,好好的东来镇,怎么会突发怪病。
要知道,当时那些失去孩子的人回去报仇,不是放火烧了半个镇子嘛!
怎么火灾之后,又闹出怪病了呢?
思来想去,只能说,东来镇该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想到这,李三水也就释然了。
毕竟,就东来镇那种,整个镇子,都恶贯满盈的地方。
得罪什么人,并不稀奇。
赵李两家人喜笑颜开的走出百来米远,一家紧闭的盐米铺子大门,忽然打开。
一个身着细布素裙的妇人,被人恭敬的送了出来。
“刘妈妈,不是小的不给您脸面。而是小的店子里,是真没有盐了!”
“你少说这些漂亮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儿个,你们不是还给陈家宅子送了盐吗?真当我老婆子眼瞎吗?我告诉你,你们秦掌柜都没敢这么打发我。回头,我定要如实告知我们奶奶,你就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哎呦,刘妈妈,您就是小的祖宗!您就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回行吗?您要是不信我说的,我大可带您去库房里,您亲自去找,看有没有盐成吗?”
那掌柜打扮的男人,都差点给婆子下跪了。
“刘妈妈,您也知道,今年天不好,众多难民南下。为守京都万全,贝泉那边,进出都不易。南边的盐,我们运不过来。前些还勉强指着东来镇那边的卤盐。谁曾想,东来镇竟成那幅模样。”
“这不,我们东家,都亲自去东来镇那边查看情况了。算着日子,东家这些天,也该回来了。要不,刘妈妈您回奶奶个话,再等上一两日可好?”
“等等等!你能等,我家老爷和奶奶还有老太太,老太爷的吃食,是能等的?”
“可您就是今天逼死我在这,我也没法给您变出盐来不是?”
妇人手握锦帕,指了指:“好!今儿的话,我如实去给奶奶说。你等着。”
无视身后男人哀求,妇人唤着两个随行小厮,转身就走了。
“婶儿,您没买着盐,回去奶奶怕会不高兴啊。”
妇人怒道:“那我能怎么办?镇上就这两家盐米铺子,都没盐了。我又不是神仙,能变出盐来不成?”
“我难道不知道,事没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