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城大营之中,林奇单独接见了扎罕德仁。面对这位枪神展威曾经的追随者,林奇让他前来秋水城别有深意。
“德仁大哥,你要考虑清楚,我林奇遵从你的选择。”
林奇坐在大帐的毡毯上看着扎罕德仁,他要让扎罕德仁带领从虚郡召集的游牧部落兄弟,以行商名义前往北辛关渡,等待时机里应外合。
原本林奇打算让刘峰带人前往,因为到了开战之时,里面接应的必须要有一批武功不错的人才行。但林奇身边的这些随行护卫都不能用,他们身上军人的气息太浓重,一旦被敌方察觉,整个计划将面临提前泄露的风险。况且大安尚武榜上的名人都太招摇,林奇根本找不出合适的人选。就在那时候,林奇想起了还在虚郡的扎罕德仁。
原本扎罕德仁早就应该来京都投奔林奇,只是他在恢复伤势之后又进入了一次大漠。扎罕德仁功夫不错,既没有军中的底子又没有在京都与他接触过的经历,非常适合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只是林奇担心他心中没有国家情怀,不想为此付出牺牲。
扎罕德仁连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林大人,我们哥几个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如果没有您林大人我们早就死在虚郡税衙的大牢之中。大人放心,到时候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绝不会退缩。”
林奇心中非常感激,但也有些顾虑,“德仁大哥,你们黄狼部的那几个兄弟我林奇信任,但跟随你而来的其他部族之人,他们未必能接受。这个任务非常艰巨,甚至说,是要靠生命来完成。”
扎罕德仁右拳擂了一下前胸,“大人有所不知,那些兄弟能跟随我来,不但是对我扎罕德仁的信任,更是把生命也交给了我。而我扎罕德仁也以大漠之神起过誓,大家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我们大漠部族对待誓言比生命更重要,没人敢心生叛意,不然他们死后的灵魂入不了大漠墓冢。”
林奇一听,重重的拍了一下扎罕德仁的臂膀,“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告诉兄弟们,事成之后我林奇会呈请陛下,为你们大漠部族竖立丰碑。有此丰碑将不再受衙司的压制,甚至可以入朝为官治理虚郡。另外,你就以黄狼商队的名义在关渡一带活动。至于银两你不必担心,封门关自会有人按月送达。”
扎罕德仁憨厚的笑道,“大人不必为此事操心,我们这些人都苦惯了,自会找活计谋生。”
林奇当即否决道,“北辛关渡可不容易找活,况且你们四处出击很容易被赶出来。以商队的名义在那里驻足,也需要银两打通关系。你德仁大哥在那边混的越熟,越便于今后的行动。不要怕花钱,就算是巨资笼络守备将军都可以。毕竟你们这些人底子干净,不怕对方详查,只有尽快的站稳脚跟,才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扎罕德仁毕竟是闯荡江湖的老手,点头道,“明白了,我会见机行事,让兄弟们尽快融入当地的人群之中。”
林奇欣慰的看着扎罕德仁,他知道这项任务非常艰巨,甚至说是九死一生。当初北辛大军大破封门关之时,就是动用的这一招,林奇也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但那时候是柳撼亲自带队,况且是几百死士突然发难才让李占渡丢失了封门关。如今扎罕德仁只带着三十多部族兄弟,林奇只希望关键之时能起到蛊惑敌军的作用。
扎罕德仁一行骑马离开了秋水城大营,他们像是正常外出巡守一般,但闫吉山的军中名册之中,扎罕德仁这些人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仿佛这些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林奇站在城头目视着远去消失的身影,看着城外战争遗留下的痕迹,脑海中也是思绪万千。就在这时,廖仓匆匆走了过来。
“府主,城内密站刚收到郑成的密报,家里边出事了。”
林奇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一眯,“什么情况?”
“事关作战参谋部,京都城防将军呼延铎去找褚斌将军,拒绝按照参谋部的作训计划执行,说是完不成如此巨大的作训任务。二人争执之中动了手,呼延铎一怒之下带人围了参谋部,兵部尚书杨继洲也出了面,说是褚将军目无法纪触犯军规,杨继洲联名城防大营几位将军上奏陛下,说是要严惩褚斌将军。”
“动了手?”林奇不禁有些疑惑,“褚斌可不是鲁莽之辈,难道是~呼延铎激怒了他?再者说,作战某部本身就是军中作训与军纪的制定和督察机构,那呼延铎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去参谋部闹事?十三呢,他怎么没出面?”
廖仓脸上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府主,郑成说~其实是十三打了呼延铎等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杨继洲与城防大营这些人,都把罪过归罪到褚斌将军头上。但目前陛下没有处置任何人,事态还在对峙之中。”
林奇一听,眉宇间不禁拧成了一团,但一瞬间,林奇目中绽放出寒意。
“不管十三有没有错,参谋部与督察院都有这个权利。看来,是有人想趁我不在京都,要给参谋部一点颜色看看。刘轲既然不管不问,那好,告知郑成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这帮家伙,想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林奇说完接着问道,“刘秉和沈剑锋身在何处?”
“沈将军在后城外督促作训,贤王殿下还在归尘院下棋。”
“把他们都喊到大营,就说我有要事。”
廖仓答应一声,赶忙命人分头去请沈剑锋与贤王刘秉。林奇返回了距离城门不远的秋水城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