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京都,兵卫们在大街上来回穿梭,相国潘准已经下令临时戒严,不管是官家还是平民无辜不得在街上停留。人们隐约感到了什么,但朝堂没有发诏,也只能是私下里议论而已。
皇宫观星阁之上,林奇席地而坐,看着两位略显哀伤的皇子,微微拱了拱手,“两位殿下,节哀!”
四皇子刘秉与七皇子刘轲都没说话,如今哥俩跪坐在一起,气氛反而有些尴尬。林奇接着说道:“陛下已经驾鹤西去,估计庆温侯爷不会放过苏家。我说二位,接下来~就要定下新皇人选,不知你们二位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刘秉看了看刘轲,“小七,想不想接掌江山?”
刘轲抬头看了一眼父皇的灵牌,平静的说道,“四哥,执掌江山可不容易,父皇为了大安呕心沥血耗尽了生机,也不过是表面平稳而已。我大安帝国看似强盛,实则暗流激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皇早就兵发北辛了。如今父皇离去,恐怕所有的隐患都要爆发出来。”
四皇子刘秉沉重的点了点头,“以前我不考虑这些,也不想去操这份心。但是现在,如同被推到了浪尖之上,逼着我不得不去想一些烦心之事。在城防大营之中我就给小叔祖说过,拿下京城容易,但让天下安定~非常难。”
刘轲叹息了一声,“是啊,苏家的残余,诚王的兵马,甚至是如何面对赵家和李家,这都是一道道难关。”
四皇子刘秉苦涩的说道,“小七,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就像现在,你我都跪在父皇灵前,而决定大事的~却是他人。”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林奇看着兄弟二人,他忽然觉得身为皇子确实挺可怜。到现在为止,两人也不过是别人的傀儡而已,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把他们推到了前台。甚至说,没人询问过他们的真实想法。
观星阁之外,六部大臣等人移步上书房,陛下寝宫那边也在布置着灵堂。毕竟观星阁面积不大,不适合成为守灵祭奠之处。
上书房内,庆温侯代表皇室宗族,开始与诸位大臣商议帝君大丧以及新皇人选。卫国公赵德章高挺着胸膛,若不是觉得陛下驾崩,他的老脸都能笑开花。相国潘准与诸位大臣,却没有发现定国公苏寒的身影。此时,相国潘准知道苏寒大势已去,恐怕苏家接下来要面临的,将是血腥的铲除。除了他们之外,老太后也身居屏风之后,被庆温侯请来列席旁听。
庆温侯可没有赵德章那么轻松,如今所有的压力都得他来背负,一旦出现差错,整个国基都会动摇。按照祖制,一旦对外宣布帝君驾崩,皇子即刻灵前即位,并且守孝二十七日。这样做一是稳定天下,二者也防止出现权利被大臣所控。但守孝期间还不能称为真皇,只有守孝之后正式启动登基大典改元建新,才能成为真正的帝君。
庆温侯担心守孝期间诚王以及苏家残余会率兵杀入京都,所以他也在犹豫着是否等李智回归之后再昭告天下。如今的局面,只有联合李智与信王一方,才能真正压制住诚王所部。但这样的话,庆温侯又怕李智和孔赞不会答应由刘秉接任。
商议一开始,相国潘准起身道,“温侯,诸位大人,本相觉得陛下之事,还需等到太子回京再昭告天下为好。”
赵德章一听,当即冷哼一声,“相国大人,难道太子一直在边关未归,陛下的灵柩就一直等着吗!”
相国潘准知道如今赵家势大,但他并没有惧怕,而是淡定的说道,“赵国公,按照我大安传续规制,若是此时昭告天下,太子可在途中宣布继位。只有先废黜太子,其他皇子才能名正言顺登基称皇,不然的话,终究会落人病垢。”
赵德章心中一惊,他光想着赶紧让刘秉上位,却忘了太子储君可以异地继位。就在赵德章尴尬的刚要反驳几句,庆温侯沉声说道。
“陛下驾崩之事,暂且秘而不宣,不但要等到太子回归,还要等到大元帅李智回京才能发诏。实不相瞒,李智已经率领大军在返回的途中,想必十日左右,差不多能到阳城了。”
庆温侯话音一落,相国与六部大臣无不吃惊,兵部尚书杨继洲急忙问道,“关边战事正紧,那李智~怎敢带兵回归?”
庆温侯内心冷笑一声,“杨大人,唐川已经退兵了,只不过现在的消息~确实慢了一些。”
赵德章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没想到李智会回来的这么快。不过李智的大军苏系与他赵家的兵马居多,赵德章不相信李智能完全控制这支大军。
庆温侯扫了众人一眼,“大家还是议一议苏寒的罪过吧。身为国之重臣,竟然结党营私公然叛乱,如此重罪实属罕见。另外,据查程顺将军惨死在铁枪之下,京都之内也只有苏东阳有此能力。这父子二人所犯之罪若不严惩,西山大营的将士们也不答应。如今刑部四司也参与了叛乱,身为刑部尚书难辞其咎。相国大人,此案还是您亲自主审为好。”
潘准皱了皱眉头,他明白庆温侯是想把自己彻底拉下水。到时候不但诚王会认为他投靠了赵家,恐怕失踪的苏东阳也会来找他算账。
潘准一拱手,“温侯,本相这些日子一直与苏寒在一起,若是本相主审恐怕有失公正。要我看,还是六部大人共同审理为好。”
潘准话音一落,六部重臣纷纷起身反对。别看苏家的生死掌控在庆温侯手里,但苏家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消散。且不说诚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