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皇宫,林奇在丽景宫内摆开自己带来的酒肉,与太子刘轲小酌起来。明天就是归尘院开张的日子,林奇还带来了给陛下涂抹的药膏,开张之前总得给刘创帝一个交代。
“怎么样,被困在这里感觉如何?”林奇夹起一块烧肉,满嘴流油的问道。
太子刘轲平静的说道:“本太子早已习惯了,与北辛禁园相比,至少在这丽景宫内我还是主子。林奇,见过父皇了?”
林奇摇了摇头,“你老爹与二皇子正在处理政务,哪有时间见我。药膏已经给了尤乃万,想必你老爹已经看出我是在恐吓他,不然肯定会召我进去询问一番。”
刘轲笑道:“真有你的,换做别人这样做,不知被抄家灭族几回了。”
林奇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刘轲,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不知你在这里能不能得到消息?”
“说说看。”
林奇看着刘轲,“京城东西两大市坊,皇室财库,还有~庆温侯刘业。”
刘轲并没有觉得什么惊奇,依然淡定的说道:“看来,最近外面颇为热闹啊。”
林奇把最近发生的一切详述了一遍,“刘轲,此事我已经让人告知信王与孔老先生,但他们的回复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可是那皇老四提醒了我,他说我在触碰你老爹的逆鳞。刘轲,这事你怎么看?”
林奇微醺的抬起了头,自从四皇子提醒他之后,林奇忽然觉得信王和孔赞的回复有些怪异。林奇毕竟对皇族内部的情况了解的不多,但他相信孔赞肯定是熟门熟路。如此重要的细节和重要的人物,孔赞和信王不但从未向他提及过,甚至没有警告他不要去触碰这一块。
刘轲向后一靠,抱着双臂微微有些出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林奇,别看我刘轲身为太子,却从未真正享受过一日太子的权限。去北辛之前年少无知,况且宫中规矩森严,那时候的我在宫中根本不敢乱闯。不过你说的这位小叔祖我到有点印象,不但儿时见过一两回,在北辛禁园之中他还托人给我送过衣物。只是时间长了我到把此事忘却,现在想起来,回宫之后就该去拜见一下。”
林奇烦闷的白了一眼,“拜托,我在你这里的时间有限,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是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刘轲坐直了身躯,“林奇,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真正属于皇家私有的,确实是皇室财库。
朝堂每年的税银,光是兵部与户部支出就占据了绝大部分。任何帝王都会为银两发愁,若是遇到天灾年景,有时候也不得已动用皇室财库弥补财政的亏空。
当年,与北辛开战之时,虽说我还年少,宫中却也削减了月银用以维持战事。所以,四哥说你在触碰父皇的底线也不为过。”
“那为何信王与孔老先生,还让我顺其自然?要知道朝中大臣都唯恐沾染,孔赞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刘轲淡然的一笑,“若是不知情,我刘轲确实会替你担心。但是~父皇不能把你怎么样,或许信王叔与孔老大人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放手让你去做。”
林奇脸色一寒,“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就算你老爹还不敢让我死,他心中的恨意只能转嫁到你的头上。而且,如此一来我林奇也等于判了死刑缓期,你老爹一死我肯定活不了。”
林奇说完,刘轲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林奇却带着酒意说道:“没什么,传出去大不了再给我增加一条罪名。刘轲,我林奇自从北辛带你回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实意。可是现在,我怎么觉得被人当成了猴耍?”
刘轲端起了酒盏,“林大哥,没人把你当猴耍,我到觉得这是对你的信任。来,为了信任咱们干一杯再说。”
林奇一抬手,“别,还是先把话说明白了为好,我林奇帮你,但也不想把身家性命搭进去。实话告诉你,等你老爹快不行的时候,若是我感觉没人能保得了我,林某会一走了之。另外,我真心对你,也希望大家彼此坦诚。”
刘轲无奈的放下了酒盏,微微点了点头,“林大哥能这么坦然,刘轲心中甚是欣慰。”
林奇冷漠的说道:“那为何明知对你不利,他们却连个提醒都没有?说实话,最近我那边事情不少,脑子也有些乱。身为局中人,若不是皇老四的提醒,恐怕我林奇会陷得很深。”
刘轲苦涩的笑了笑,“林奇,最近这些日子,本太子冷静之后反而想明白了很多问题。其实,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运作,都无法改变我在父皇心目中的看法。并非刘轲无能,只是大安的时局不容父皇这样做。苏寒一家掌控着大安精锐的北部战骑,诚王暗中操控着南部大营,即便这京城内城防巡守也在苏家掌控之中。这种局面之下,父皇知道唯有二皇子登基才能稳住大局。”
“操!你老爹明知这么危险,那还不赶紧削了他们的兵权?”林奇忍不住骂道。
刘轲叹息着摇了摇头,“晚了,听信王叔说,父皇没有出现病症之前确有此意,甚至密令信王叔务必牵制住诚王的兵力。那时候,父皇是想给我留下一个崭新的朝堂,甚至把复仇北辛的重任也留给了我。只可惜,天不护我,让父皇突染重疾,无奈之下他才选择了二哥。”
林奇一撇嘴,“现在削了他们的兵权,不是一样吗。”
“换将容易,但总不能把副将参将以及各营统领都换掉。皇后苏家在军中根深蒂固,一旦引起军中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