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有些拘谨,低头不敢说话,
而就在这时,床上的叶芷柔突然嘤咛一声。
“爹……”
她努力睁开眼睛,见叶寰近在眼前,虚弱的叫道,犹如呓语。
叶寰喜出望外,赶忙握住叶芷柔的手,既是苦涩,又是欣喜,说道:“醒了就好,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为父可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叶芷柔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说道:“让父亲担心了。”
老国公舔犊之情,委实令人潸然泪下,眼见叶芷柔终于苏醒,陆沉愈发惭愧,不知该如何面对。
“陆沉,你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陪芷柔说说话。”冷不防叶寰扭头不悦说道。
陆沉闻言,心下深深一叹,随即走到床边。
叶寰起身让开,忽然冷哼一声,对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说道:“陆沉就算被那女贼弄死,也是他本事不济,还轮不着你替他挡驾,柔儿,往后可莫要再做如此傻事,你若是死了,老夫看这小子也未必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没想到素来威严刚正直来直去的老国公,说话竟然也会有夹枪带棒的一天,陆沉再厚的脸皮,亦不由一热。
叶芷柔嗔道:“爹,你言重了。”
叶寰瞥了陆沉一眼,真想揍这小子一顿,不过到底是克制下来,一拂长袖,叹道:“女大不由人了。”说罢转身走出房间。
鸢鸢虽然很担心叶芷柔,但也识趣的跟着退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陆沉和叶芷柔两个人,气氛一时间仿佛变得凝滞,安静的落针可闻。
望着叶芷柔憔悴若白纸的脸庞,陆沉愧疚难当,腹中有千言万语,可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一句。
饶是叶芷柔落落大方,被他这般直勾勾的看着,亦是不由有些羞涩,不敢与他对视,率先打破沉寂,低声道:“你不必自责,是我愿意的。”
听到这句话,陆沉的心弦仿佛剧烈颤动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握住叶芷柔的柔荑,强笑道:“惭愧啊,男子汉大丈夫,还得让你替我挡针,得亏章老先生医术精深,将针毒拔除,使你度过生死玄关,不然我这辈子怕是都得活在愧疚之中。”
被陆沉握住小手,叶芷柔一愣,苍白的脸随即浮上一抹红晕。
陆沉见状,暗暗苦笑,握个手便这般羞涩,殊不知,你在昏迷之时,玉体横陈,正是在下为你宽衣解带……
罪过,罪过。
一想到叶芷柔曼妙的酮体,陆沉便不由心生绮念,如果不是怕叶芷柔瞧出端倪,他立时就得给自己一个嘴巴,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会生出这等心思,简直是衣冠qín_shòu,令人不齿!
叶芷柔哪里知道身体除了隐秘私处之外,早就被陆沉几乎看尽了,兀自羞涩不已。
她虽和陆沉有夫妻之名,但直到现在仍旧是处子之身,未经人事,被陆沉握住小手,岂能安之若素,只作平常?
奋力的将小手抽了出来,叶芷柔绝美的面庞羞红一片。
“不怪你……。”
她低声说道。
陆沉愧疚更深,如果叶芷柔对他冷若寒霜,他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可如此通情达理,温柔的有些不像话……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芷柔了。
许是有些累了,叶芷柔阖上眼睛,但面色仍旧是红霞如染,似是呢喃说道:“你被无端牵连进逆王案,削职夺爵,生死不知,我作为你的正室娘子,本该不离不弃,与你荣辱与共,但……但却弃你而去,后又为了保全叶家的名声,拒绝和离……我知道,当时的你,只想和我一刀两断,若非怕一纸休书,我今后再无颜面做人,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的,是我愧对你,替你挡这一灾,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歉意。”
她越是这么说,陆沉便越是无颜面对她。
他虽对于任何人都无愧于心,但毕竟顶着定远侯的臭皮囊,定远侯曾经做过的混账事,自然而然也要由他来承担。
定远侯是何等惹人嫌弃就不必多说了,将心比心,陆沉自衬换做是自己,当初也会离其而去。
“前尘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是我对不住你,你没有任何过错,我……”陆沉迟疑片刻,神色一坚,说道:“我陆沉发誓,往后若再有负于你,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让我天打雷劈,人神共诛!”
听陆沉竟然无端发起毒誓,叶芷柔微微变色,不过转瞬后便更是羞意上涌,脸颊红透,犹如盛开的杜鹃。
“你……”她轻启朱唇,刚说一字,便停顿下来,随后羞意渐渐消褪,复归于平淡,才接着说道:“你大可不必这样。”
陆沉急了,再次将叶芷柔的小手握住,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瞧他一脸真挚,叶芷柔有些震动,短暂无言。
“那鸢鸢呢?”
她忽然问道。
鸢鸢……
陆沉沉默了。
是啊。
鸢鸢呢?
如果与她和好,那将鸢鸢又置于何地?
小妮子虽然并不介意,千方百计想要让自己和她冰释前嫌,但……
陆沉忽然心里别扭起来,怔怔无语。
见他安静下来,没了话说,叶芷柔眸子里明显掠过一丝落寞之意,表面却是淡淡一笑,说道:“鸢鸢对你情深义重,不离不弃,你也曾说过,陆家的主母,只有一个,那就是鸢鸢,可若你我……你怎么对鸢鸢交代。”
陆沉被说到心坎里去了,无言以对。
叶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