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高向菀看着他,一脸无所谓地揶揄道:
“其实吧,上台献舞我倒也是无所谓,反正到时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弘历眸色一亮:“所以你是为了我?”
“……”
高向菀看着他一脸欢愉的脸色真不忍心告诉他,其实她是为了自己居多。
毕竟当场被捉住不会跳舞的话,事情可就不是出洋相这么简单了,还有暴露她身份的风险。
“……算是吧。”她含糊应了一句,随即就故作很有兴致地扯开话题:“那你那边的宴席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太留意,应该没有吧。”弘历随口道。
因为担心她这边出状况,他整个宴席都心不在焉的,哪里有心思去留意其他事情?
看着时间差不多他都没等到散场就借故离开,跑到御花园这边找她了。
没留意?
高向菀怔了一下,只当他是因为顾着吃席所以才不留意其他事情的。
还很是认同地点点头,心道:也对,要不是气氛压抑,谁吃席不想好好享用美食呢。
回到府邸,高向菀刚下马车就看见离远的大门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跨入了府邸。
身背药箱,正是陈太医。
他这个时候来应该是去海棠阁的。
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高向菀有些若有所思。
“怎么了?”紧随其后下来的弘历奇怪地问道。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高向菀皱眉道:“我觉得陈太医似乎是有事情瞒着我。”
闻言弘历脸色一惊,连忙说道:“怎么会,你想多了,他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总之你按照你说的去做调理就好了。其他的就别瞎想了。”
看着弘历,高向菀心中顿起疑惑。
正常人听见她这样说,不是最起码得先问问怎么个奇怪法的吗,怎么他一上来就让自己别多想?
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
弘历见高向菀狐疑地看着自己,他忙避开了她的目光,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好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他躲闪的举动,高向菀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弘历让陈太医隐瞒着自己什么?
她心头不由沉了几分。
默不作声地任由他拉着走,她也没再多问什么,但心里却是另外做起了打算。
说巧也巧,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就是在皇后生辰后的第二天解除禁足的。
她原本以为以自己与皇后的关系,弘历再怎么生气也会卖一个面子给皇后,在她生辰之前让自己解除禁足,并带她出席宫宴的。
却不料弘历非但没有,反而是带着高向菀去了。
她气得一解除禁足就进了宫找皇后哭诉去。
景仁宫内。
“姑母,您要为凝琴做主啊。”乌拉那拉·凝琴一脸委屈地哭诉道。
皇后看着自己的侄女,叹了口气。
昨日看到来的不是自己的侄女,她心里也是不悦,她也没有想到弘历这么不给她面子。
“都是姓高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就迷住了爷,不但让爷封了她为侧福晋,还让爷为了她……”
乌拉那拉·凝琴扑到皇后跟前捉住她的手,“她一个低贱的使女如今竟然与我平起平坐了,姑母,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跟乌拉那拉氏的人平起平坐?
皇后眉头蹙了一下,心底也划过一丝不悦。
但一想到高向菀的侧福晋换走了弘历的亲王之位,她心中却又缓和了下来。
能把冷静自持的弘历迷得如此失去理智,看来这个高氏确实有点本事。
昨日倒是自己小瞧她了,本来想当面让她和熹贵妃难堪的,结果却给她三言两语地就扯了惠安出来挡事。
再看看自己只会咋呼的侄女,皇后只觉得头疼。
“这个高氏……倒是还有点用处,放着兴许日后对我们还有用。”
“什么?姑母,你怎么能用她?”乌拉那拉·凝琴惊得滕然而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
“本宫不用她难道还指望你吗?”皇后看着她。
自己好不容易在熹贵妃的眼皮底下将她安放在弘历身边,本指望她能拿捏住弘历的,或者,再不济起码也能给自己做个探子什么的。
结果呢,她什么也做不成,根本就入不了人家弘历的眼睛。
“姑母……”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看着她满脸焦灼委屈的样子,即便再怎么恨铁不成钢,皇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软下了口气。
“你啊,性子就是太毛躁了,也难怪人家小小一个侍妾都能爬到你头上了。”她说道:
“姑母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凡事三思而行,要以大局为重,既然那个高氏眼下对我们有利,何不好好利用?”
她与熹贵妃宿敌多年,明里暗里斗争多年,眼看着弘历势头越来越强,而她的三阿哥却依旧一事无成。
再在这么下去,日后帝位迟早得落到弘历的手上。
所以她不得不从旁的地方入手压制弘历的势头。
乌拉那拉·凝琴茫然地看着皇后,显然对皇后心里的谋算一无所知。
只见皇后又道:“如今那高氏正得弘历恩宠,是个不错的棋子,你啊,非但不能与她交恶,反而应该将其笼络过来……”
“什么?我笼络她,她也配?”凝琴气得当场拒绝,又急道:“姑母您可是皇后啊,怎能向这等贱人低头?”
她堂堂一国之母当然不可能屈尊降贵向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