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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抬眼四周,军士们各自成群,散乱的坐卧于四周的草地上,或是聚集于几丛灌木之后,或是斜靠在稀稀落落的小树之下。有吃喝的、有喂马的、有整理甲胄的,还有几个正在努力吹着沾落在食物上的蒲公英花绒,口中不知道骂骂咧咧着什么。
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撒出去的几队哨骑也没有回来示警,但李从珂的心悸感却越来越强烈,他向周围转了一圈,寻找到一处最高的地方,快步向上迈去。身边的几个军官连忙跟了上去。
河东山地纵横、丘陵起伏,这里地处上党盆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平地了,但就算登上了这处小坡,仍然看不出太远去,缓坡依次交错,阻隔住了李从珂努力望向远方的视线。
一阵马蹄声响,东边半里外的丘陵后奔出来一队骑兵,正是之前往这个方向派出去警戒的军士,他们疯狂抽动马鞭的动作让李从珂心头一紧。
“敌袭!敌袭!……”哨骑一边拼命催动马匹,一边高呼着。
随着哨骑的接近,李从珂也依稀听到了四周传来的沉闷响声,就好像儿时在草原上听过的远方天际边传来的雷鸣。雷鸣声很快由小变大,快速席卷过来,随之引起的地面震动非常明显,大片大片的蒲公英花绒倏忽间浓密起来,漫天飞舞跳动着,让天地一片零碎。
“快去!让弟兄们准备!快去!”
“老三,带你的人去南边,抢占那处高地!”
“牛押衙。你去左边,那座小树林!”
“老九,你的人往西先走,给某开出条路来,遇到燕军就杀过去!”
“其他人跟在老九身后,一起往西撤!”
“黑鸦军的二百弟兄,随某往前冲!老三、牛押衙,给某顶半个时辰,某只要半个时辰!”
“让弟兄们扔下所有东西,抄上家伙。赶紧动起来!马鞍子别上了!别穿甲了!快啊……”
李从珂不愧为李嗣源麾下后起之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定下了阻挡和后撤的布置,哨探骑兵刚刚赶回来,他的一连串军令就发布完毕了。在他的一句句声嘶力竭中,军官们向着坡下拼命奔跑,边跑边高声下达着军令。牛押衙干脆顺着高坡陡峭之处,一屁股就滑了下去,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和草屑。
李从珂也从高坡上冲下来,抓住奔到近前的哨探军官。满脸狰狞的问:“多少人?哪个方向?”
哨探军官语带哭腔:“少将军,从东南来的,好几千,密密麻麻全都是……”
李从珂一把将哨探军官推开。几步奔到自己的战马前,他的亲卫还在手忙脚乱的往马背上装马鞍,却被他直接扯了下来,纵身跃上光秃秃的马背。
李从珂的应对不可谓不快。奈何一千八百余骑散步于周围,想要迅速整理出来谈何容易。他置身马背之上,看着四处大呼小叫、惊惶奔跑的军士。心中悔恨不已,自己怎么会如此糊涂,让军士们随意歇息?
可是真的怪自己么?这里已经远离石磴山,早已不在燕军骑兵的控制范围之内,就算他们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和方向,可他们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聚集起如此大规模骑兵的?这个疑问刚刚闪出,之前看见的那些升腾在天空中的黑云就立刻映现在李从珂的脑海中。
原来是这样……那些妖云不仅可以用在敌军身上,以指明敌军的行踪,同样还能用在己方身上,具备召唤友军向自己靠拢的作用……
想清楚了这一点的李从珂抬手就在自己脸上扇了几个好大的耳刮子,如果早一点想到,哪里会发生现在这样的危险!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当李从珂勉力振作精神,想要召集黑鸦军骑兵精锐上前迎敌的时候,却来不及了!
雷鸣声忽然爆响起来,就如同近在耳边,四周的丘陵和高坡上冒出一面面土黄色的燕军旌旗,大队大队的燕军骑兵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当先就是一波如蝗般的弩箭,射的韩军人仰马翻。
可惜辽东保安军没有钱配备骑兵连发手弩,发射弩箭的都是来自妫州军的骑兵,否则韩军在第一波弩箭下就会遭受重大伤亡——队形混乱甚至没有队形、大部分士兵又没来得及披甲摘盾,怎么可能挡得住弩箭的攒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燕军骑兵的大规模冲锋具备极强的突然性,措手不及的韩军骑兵撑不了多久。随着燕军杀到近前,韩军立即发生崩溃,李从珂刚才下发的军令根本来不及实施,胜负就已经没有了悬念。
几个军官又连滚带爬的跑回李从珂身边,嘶声裂肺的催促李从珂快走。李从珂也知道战局已经无力挽回,立刻在十多名亲卫的簇拥下掉头就跑。几名军官提刀砍翻周围乱窜的韩军军士,抢过战马后立刻紧随着李从珂向西方而逃。
被李从珂扔下的战场上,韩军骑兵被杀得落花流水,四面逃窜者比比皆是。也有些悍勇的韩军骑兵秉持着老河东军的狂野性子,不管不顾的向辽东保安军统制赵在礼的将旗下杀来,却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被尽数格杀当场。
当少部分凶悍的韩军战死后,大群大群的败兵开始向燕军投降,同时燕军骑兵开始向西周分散开去,捕捉周围的韩军逃兵。
将旗下的赵在礼大呼痛快,连叫过瘾,这种骑兵快速奔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