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钱洪却领着朱颖她们在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了下来,安静的注视着街道上屈指可数的行人。
“洪哥,咱们究竟要干啥呀?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十几分钟之后,朱颖捅了捅任宏伟,于是任宏伟就硬着头皮跟钱洪打听了起来。
“看到大院门洞旁边的屋子了吗?”
“门口有个小灯那个?”
“不是,是门口贴着八卦镜子那个。”
“啊,我看到了。”
“等到半夜,你就爬上房去,将装有刺猬猬的袋子放他们家屋顶上,接着下来时再把八卦小镜子给我摘下来。”
“知道了,可……可这是为啥呀?”
“你不用多问,以后就自然知道。”钱洪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说,接着就竖起领子,安安静静的等待起来,这下任宏伟跟朱颖也没啥好讲的了,他们也只能跟着等,时不时的听脚边的刺猬在玻璃丝袋子里面咳嗽两声。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当周围的灯光渐渐消失,街面上彻底看不到走路的行人了,只剩下路灯依然明亮时,钱洪却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只是当夜晚的冷风吹来,身体较弱的朱颖就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动手揉了揉鼻子。
下一秒,朱颖还在不好意思,谁知钱洪却站起来活动活动双脚,然后就把朱颖拉到自己的身前来,这样当钱洪再一次蹲下时,自己就变成了为朱颖挡风的人肉屏障了,只是这样两个人就不免贴的非常之近……
终于,那户人家的灯光熄灭了,跟着钱洪又等待了一会儿,接着就带任宏伟一块,拎着玻璃丝袋子摸了上去,留在原位的朱颖看到,这两个小子迅速摞到一块,钱洪用肩膀一送,任宏伟就灵巧的上了房顶。
先将玻璃丝袋子放好,任宏伟就想去摘门口的八卦镜子,可出乎意料的是,那镜子居然是镶嵌在水泥里面的,不使用工具是绝对扣不下来的,尝试几次无果后,急的任宏伟是抓耳挠腮。
“你还磨蹭啥那?”两分钟之后,钱洪终于忍不住的催促起来。
“这镜子弄不下来呀!”
“那就吐点吐沫,弄点土把它糊上,让它不能照人就行了。”
“好!”
依葫芦画瓢的任宏伟马上行动,中途有车子偶然经过时,机警的任宏伟就往屋顶上一趴,将自己给隐藏了起来,剩下钱洪更是夸张,一转身就解开了裤子,真的对着墙根放起水来,动作那才叫一个流畅跟自然。
等任宏伟终于从屋顶上下来,跟着钱洪一路跑回了之前隐藏的位置,蹲在那心脏还在嘭嘭嘭的狂跳。
“洪哥,接着咱还干啥呀?”缓了几口气,紧张到不行的任宏伟问道。
“啥也不干了,等到天亮之前把刺猬取回来就行了。”
“取回来,这又是为啥呀?”
“你少废话,以后有功夫再慢慢的给你解释。”说完钱洪就不在理会任宏伟了,他直接往墙根处一靠,自己就先闭上了双眼。
见钱洪这个样子,那任宏伟跟朱颖也只能有样学样,跟着在墙根处挤到了一块,这样子还能多少暖和一点,另外人多也可以壮壮胆,今天钱洪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神秘,两人已经是完全被他给弄懵了。
“后悔了吧?如果你不是非要跟着来,那就不用遭这个罪了。”闭着眼睛的钱洪,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但是朱颖却明白,这肯定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乐意,你管我!”朱颖霸气的说完,身体就往钱洪的身上又挤了挤。
“洪哥你快看,哪家人亮灯了。”突然,旁边的任宏伟叫了一声,钱洪自然是马上探头,结果就看到李阿姨家真的把灯点亮,然后过了几分钟才熄灭,等过了十几分钟第二次点灯时,还有一个穿着背心裤衩的男人,出门到大街上来左右看了几眼。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钱洪就彻底安心了,他又往墙根处一靠,这次则是放心大胆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李阿姨一家没有睡好,半夜点灯关灯无数次,后半夜从两点多开始,那灯光就没有熄灭过,差不多到凌晨四点的时候,钱洪就叫醒任宏伟,两人去把装有刺猬的玻璃丝袋子取了回来,跟着这三人就往江边走去。
到凌晨五点左右,一些晨间工作者,一些睡眠比较少的老人,一些出早市的小贩就纷纷都冒了出来,融入他们的大部队之后,钱洪三人就不显得突兀了,他们甚至还在一个小吃店喝了豆浆吃了大果子,然后才走桥返回了造船厂。
这一夜的经历有点虚幻呀!
任宏伟直到回家都没弄懂自己究竟干了啥,剩下钱洪跟朱颖就先回到了小院,结果大傻奎已经在等着朱颖开门了,院子里头的格里更是一见钱洪就上蹿下跳,兴奋的不得了。
大傻奎这段日子已经被朱颖给训练出来了,一进院子就开始自动自觉的干活,先是清理鹌鹑的便便,接着就是换水、放饲料,开门窗通风,当大傻奎自己干的热火朝天时,朱颖就用手肘碰了碰钱洪,一脸好奇的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昨晚上咱们到底在干嘛?神神叨叨的!”
“咱们在装神弄鬼呀!”钱洪将毛巾按到水中侵湿,接着轻松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把湿毛巾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呼噜呼噜的擦拭起来。
“我不明白啥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不明白也好,你知道我没去干坏事就行了。”
“可你把咳嗽的刺猬搁到人家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