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王涛的右手边是正在接受养护的床弩,而在身前一圈和头顶则是半覆盖的金属盾,而且还是将大块铁板整体轧制出来的粗糙玩意。从这东西的纹路上就能看出部分来自某种风格的残甲,而有的则是来自另一种尺寸和风格的盔甲。
但这些东西现在都被压成了薄薄的板片,通过敲打还能发现薄厚不均的现象,甚至还能从及少数部位找出细小的光点。可见这玩意在制造的时候是粗工滥造赶制出来的,就是连再熔铸的工夫都省下了。
其实负责制造这些东西的机甲部队也算是尽力了,他们多少也算是发挥了各自的想象力。以损伤机甲寿命的代价去做这些也算是大出血本,多少还是可以让一堆看不上眼的垃圾在揉捏延展后渐渐成型,然后就变成了这些风格有些诡异的楼台防护。
固然在标准上是远远不如技师们的预设范围,但在经受过初次战斗后也没产生被破坏的迹象嘛。特别时期下就只能特别对待了,凑合着用下来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知道的就明白这是废物回收再利用,然后二转包给了技能有限的低级代工部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黑暗法师做出的某种邪恶法器,但凡靠近了就会将凡人从**到灵魂都吸收掉,不然那上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甲胄痕迹呢
但其实就只是因为绝大多数的生产能力都不在这上面,用来制造甲胄、弓弩、箭矢和壁垒什么的才更重要些。毕竟后者可是涉及到大部分战斗人员的事情,获得大量的投入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选择。
负责规划的推选官会这么做其实也是承担了压力的,但好在也经过说服才获得了参战同胞们的同意:虽然操作床弩的格鲁古人被置于了一定的危险中,但他其实也知道只有整体安全了才能提高个体的生存率。
他们这几位其实就只是提高射击精度的人性火控,真正流血流汗最多的还是此地的土著们。虽然在心底绝对不认为数千落后的原始人可以与自己具有同样的价值,但有些事情确实不可以公然说出来的。
就像现在虽然对于四娘和王涛这两个闯入者非常不爽,但多少也知道这两个土著算是地位不低的合作者。为了让双方精诚合作就必须给于部分人适当的礼遇,所以就算觉得微微憋屈也只能起身同卖力气的河青人站在了一起。
这处楼台中的操作者们被挤在了一边,盘坐在床弩之上冒着好奇神色的四娘却未曾放过他们。她一会儿是向崇敬自己的信众们说些鼓动士气的话语,一会儿则是要王涛帮忙打问一下怎么才能射得那么准,刚才光是观战的时候就已经非常佩服了。
王涛听了如此要求便有些着急,攥着望远镜的双手就不游的更紧了一些。他赶紧劝说道:“哟,你还操心这些事呢要不还是多看看那些蛇蛙人吧,我总觉得他们的气势与先前不同了。”
配发下来的单筒望远镜也不算多么稀罕,属于四娘的那一根就被其插在腰间,想要看的东西其实早已经看过了。她现在就只将目光放在非常感兴趣的床弩上,仿佛王涛所说的事情并不怎么重要似的。
遗憾的是紧张情绪也会传染,这处楼台内的其他信众们也都连连发出哀求,看来是希望这位平时不怎么靠谱的神使多拿出些本事。但四娘其实自己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以往一对一或一对多的战斗中或许可以逞勇斗狠,但在这数千人规模的战斗就有些够呛了。xx
或许可以端着一张硬弩参与到齐射的行列中,但泯然于众人的输出实在显不出自己的厉害,她只是参与过几轮齐射后便放弃了。或许可以提着斧头跳至壁垒之外做搏杀,但那样又会导致出意外的风险变大,显然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眼下就只能装高深、放狠话,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已全部处于掌握之中,给大家带来旺盛的斗志和信心似乎才更重要些。四娘便抡起巴掌将床弩“啪啪啪”拍得山响,并且还故意大声笑道:“不同不同就对了!任谁被狠狠抽了几巴掌都会有些发懵吧再要不就是咬紧后槽牙想要报复回来。咱们还能怎么办呢无非就是靠过来了便射他个漫天漫地,有多少、有多狠也只能是如此招呼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好!”
“说的好!”
放出的豪言确实符合四娘平时的人设,期间露出俾睨一切的表情也实在是相当到位,于是一个豪爽的女将军形象就呈现在了大家面前。关键是大嗓门还使得楼台上下都受到了豪迈情绪的感染,于是周边立刻就出现了一片叫好声。
初战获得了上风本就令许多人喜气洋洋的,而在注意到这样的热闹情形后便也有很多人在打听状况。虽然在各里长和低级军官的约束下还没人敢于到处乱窜,但是必胜的信念却在口口相传中传播到了一半人的心中。
的确就只有一半人被鼓舞了士气,而这些人也只可能是使用同一语言的河青人。作为战力另一半的草原人根本就缺乏足够的翻译渠道,就算旭川根据听来的情况做了翻译也赶不上当时的情形。
对四娘这个人平时的做为、认知和崇敬并不存在于草原人中,所以哪怕是将原本的内容逐字逐句翻译也会显得单薄。而最终得知那场对话的也就只有库赫仑、利石老爹等草原高层而已,纯粹就只当是掌握盟友动向了。
这些个家伙们可更看中个人声名的重要性,要知道一个知名的英雄完全能号召得成百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