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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岭的静止持续了若干个呼吸,这也同时意味着支援火力切实打中了目标,并没有因别的意外造成弹道偏转。这对匆忙躲避的侦查部队来说算是好事,他们就在不爽中解除了戒备状态,转而是在频道中骂骂咧咧了起来。
不少人还手脚灵活地找到那贸然开火之人的联络方式,随即就将大量的问候语句都输送了过去。只是那边却是更加不客气,居然连一声道歉都没说地就掐断通讯,再想要联络就干脆下线了。
看来刚才的危险举动应该是故意为之,而且到现在也都没有任何的悔意。
于是侦查小队的愤怒就愈加炽烈,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以最热情的口吻去问候违规操作的重装机甲驾驶员。米图卡还以带队主官的名义向临时管理会提出投诉,希望他们能对那态度糟糕的混蛋做出尽快处理。
但对面的回复起先还略微有些紧张,只是在问清并无伤亡后才懈怠地应付了一阵,并以流程耗时为由表示正在处理中。
这类答复有时候是管用的,可能人家真的是在为你的事情到处操劳,而米图卡则以丰富的经验察觉此事八成另有猫腻。想要立刻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估计是没戏了,甚至就是能不能找到对方都说不定。
她于是就只能以类似的话语回复队员们,但心头打算则是等回去后再想办法,或许可以借助新近结交下的其他人帮忙。
因为一次违规操作可能只是出于愚蠢,但再加上存在包庇的迹象就意味着他人恶意了。这东西有时候比正面射来的武器还要危险,必须得在对方下次动手前赶紧弄清楚,否则真会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了。
如此对着上下应付一通后便算暂时稳住了状况,于是侦察队的队员们也就在骂骂咧咧几句后转移了注意力,开始为正在缓缓倒下的山岭而开心。他们都以老道的经验都看出这家伙虽然还保持着不错的架子,但以僵直的躯体就显然与未来没有太大关系了。
而最胆小的河青人和最勇敢的蛮子也才在这时敢于直起腰来,他们在急促的喘息中好不容易才得让自己稳定下来。刚才那声旱地炸雷可真将他们吓了一大跳,并且还会为了接下来发生的变化而瞠目结舌。
能源和传动装置受损的山岭再也无法维持现在姿态,当剩余的动力源缓缓散去后就会遵循一般的物理法则。于是不知有多少重量的巨物便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位移,直接就在外力无从干预的状况下向着侧边倾倒了过去。
和这次的移动要比之前缓慢太多,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天上缓缓移动的浮云。但那确实是无可置疑在移动的趋势,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它会停下动作不再跌倒,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数不清的碎渣和尘屑就在这跌落中不断产生,并且将雾气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推开。在远处看上去或许是头皮屑的大小,但在近处观察却能发现真是非常可怕,足以将一栋房屋给轻松压塌。
有河青人就吐着舌头叹道:“乖乖,他们怕不是真神仙哦,这么容易就杀了一个作祟山妖!”
而这闲话也很快遭到同车老巫师的警告:“快别说了,这些可是真神仙,哪能容咱们凡人随便嚼舌!?”
“哦,对对对……”
吃这碗饭的就必须得护着锅具齐整,绝对不可以容忍人群对神奇的存在抱有轻视。否则当人们去除敬畏之后就是自己等人的沦落之时,到时候不要说吃饭的事情会成了大问题,就是自己这一行还能不能存在都成问题。
也亏的是神神鬼鬼的事情已经深入人心,哪个河青城的信众不会感念神教给自己带来的改变呢?所以先前言出轻佻的家伙就立刻当众自责起来,否则便会有其他的信众“帮助”他尽快认识错误。
有人对格鲁古人产生了心悦诚服的敬畏,而有人则是因为从小见到的巨大之物被毁而伤心。许多蛮子见状就哭泣了起来,并且还拍打着身躯和胸口哭叫道:“大石头死了,被他们给害死了!呜呜呜……”
一日之内就接连出现了难以想象的战败,非常不情愿接受的迁徙,以及自小就熟识的伟大遭到毁灭,这对于心里简单的一群人而言不亚于毁灭性打击。借此哭出来也算是理所当然,甚至还可以将心里头多余的压力释放出来。
但这样的心态并不为押运者所理解,他们只是在散发出臭气的环境下不断用棍棒抽打弹压,意图让整体出现心理崩溃的蛮子们保持安静。还有人面带不屑地说道:“山洞里都死了那么多的人,听说他们的老女巫也在里头完蛋了,怎不见他们在那时哭哭叫叫呢?倒是垮了一堆破石头却哭天抢地的乱嚎,难不成这些石头才是他们的亲人?这些蛮子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有人还接茬道:“嘿嘿嘿,说不准呢。天天住地下谁能受得了?还不就得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才行?反正我一回去就得蹲城墙上看看天,在这里呆久了还真是想念蓝色啊。”
“是啊,不仅要看看天,还得看看家里那火塘。有颜色的日子才叫日子,哪像这鬼地方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害得我整个人都不得劲!”
一群人嘻嘻哈哈中还连带着激发出优越感,看着别人悲伤痛苦反而能让自己开心,所以也就没人再喝令押运的蛮子们闭嘴了。直到是高人一等的劲头稍淡一些后才觉得重新刺耳嘈杂,然后还会继续将棍棒没头脑地向下乱砸。
反正一路行来费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