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染染也是动作极快,利索地把玉坠往衣领里一塞。
秦良才连忙开口道:“这位女同志,刚刚你……”
只可惜,夏染染现在根本就懒得理他。
她记仇的很,还记得之前在军区门口,就是这人讽刺徐爷爷是赤脚大夫。
而且听对话,他父亲,也就是着纱布看不清面容的老人。
就是沈聿这次豁出性命救出来的首长。
对于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都这种态度。
这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夏染染非常利索地决定,当没听见他的话,根本不理他。
秦良才气的脸都绿了。
一个小县城来的村妇,竟然也敢给他甩脸色?对他视而不见?
可是碍于此时周围的所有人都对徐医生赞赏感激有加,只得将心中的愤恨压了下去。
可刚刚一闪而过看到的那个吊坠,却还是让他心中不安越来越盛。
也越来越不想继续留在这地方。
“爸,你看现在沈排长也脱离危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京市了?你自己体内的余毒可还没清理干净呢?”隐身在暗处的魏兴文,见徐教授走了,也才神色复杂地走出来,劝慰道:“秦老,您真的要跟我回京市了。再拖下去,这毒恐怕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还有谢院,虽然说安全回来了,但这两天一直上吐下泻,却因为秦老你还在这里,他不肯独自离开。秦老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谢院长考虑一下啊!他一把年纪了,身体比你还虚弱
,再拖下去,就要亏损身体了!”
秦老皱起眉头,心中莫名地不舍。
他想好好看那小子一眼,亲口说一声谢谢再离开。
但现在很显然是办不到了。
自己不顾身体留在这里没什么,但整个西北军区都要人仰马翻。
而且谢东元从长红林回来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
西北军区这里也不适合养伤。
唉,算了,回去,回去吧!
只要这小子还活着,自己总能见到他的。
秦老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道:“行,我们下午就启程回京市吧。”
秦良才闻言当即欣喜若狂。
他只恨不得秦老离那个叫沈聿的小子越远越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聿,他总觉得眼熟,虽然想不起在哪见过,却莫名觉得不安,不想让秦老跟他多接触。
魏兴文也是面露欣喜,但欣喜中,还是带上了几分忐忑。
徐一仁,他竟然还能完成难度这么高的外科手术。
他的手不是在当初就被废了吗?
如今,他是打算回京市医院了吗?
魏兴文的手不知不觉攥紧,视线下意识望向徐教授离开的方向,垂下眼帘。
如果是这样,他得未雨绸缪才好。
至少秦家肖家这些大腿,他一定要牢牢抱紧了。
只要他有足够的靠山,就算徐一仁回来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
夏染染和徐教授在完成手术后,就去了程锦淮安排的房间,倒头就睡。
她原本想着,睡到晚上再去看看沈聿的情况。
谁知这一睡,连日来的疲惫、焦虑和虚弱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外头的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
夏染染昏昏沉沉的起来,只觉得手脚有些虚软。
像是刚刚跑过一场马拉松,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又像是发过一场高烧痊愈了,但手脚身体都使不上力气。
她撑着脑袋站起身来,从随身携带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清泉入体,虽然灵泉的效果已经被稀释了无数倍,但五脏六腑依旧仿佛被洗涤了一遍,说不出的舒爽。
连日的疲惫当然不会因此消失,但夏染染想到沈聿的术后恢复,徐教授的苍老虚弱,还有程锦淮提到铁牛他们受的伤,还是忍住了没有动用灵泉。
这些天,她都得把灵泉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比起沈聿和尖刀小队的同志们在执行任务中受到的伤害,她这点小小的虚软疲累又算得了什么?
“哎,染染,你醒了?肚子饿了吧?阿姨带你去吃点东西。”
刚就着屋里打好的水洗漱完,房门就被推开,一个爽朗的女声随之传来。
夏染染转头看去,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妇女大步走进来,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这人是张政委的爱人,叫【吕安琴】,是西北军区医院的医生。
昨天夏染染和徐医生过来休息的时候,就是她给安排的吃食和住宿。
看到她,夏染染露出一个笑容:“吕医生,我已经知道食堂在哪了,可以自己去吃,你工作那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哎呀,你这丫头跟我客气什么!你和徐医生现在可是我们西北军区的大恩人,多少人想招待你们,还捞不着这差事呢!你不让我帮忙,阿姨我可是要跟你急的。”
吕安琴的性格分外爽朗,又知道自己的丈夫特别器重沈聿。
得知沈聿要死的时候,丈夫整宿地睡不着,还背着她偷偷哭。
心中不知道多少遍懊悔自己没有拦住沈聿接那个任务。
如今夏染染和徐医生把沈聿给救了,让自己丈夫卸掉了心理包袱,她不知道多感激。
更何况,染染这丫头长得特别的娇美可人,她一见到就稀罕的不得了,做梦都想要这么一个女儿,却偏偏膝下只有两个不省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