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在将魏锦屏抛往龙阳君时使力过猛,终于被反作用力推进了漩涡,孟阙犹自紧紧抓着木板,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处于一个由水做成的山坡上,只是这山坡在急剧旋转,风涛如雷,震耳欲聋。
孟阙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仿佛处在一个旋动的竖井之中,这竖井般的大漩涡深近百米,而漩涡中心却透出诡异的红光,仿佛是通往某个未知世界的大门。
孟阙又抬头看了看那“幽灵岛”,只见这“幽灵岛”竟又有些模糊了,原来它并不是因为远看就会模糊,近看就会清晰,实际上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似乎本来就处于有无之间,孟阙心生恐惧,莫非这“幽灵岛”真的是另一个时空中的事物,而大漩涡实际上是通往另一个时空中的大门,那红光可是某种磁场?这念头一起,只觉身上竟似乎真的起了一层静电刺激般的麻酥酥感觉。
这如果真的是一个时空管道,会通向哪里呢,不会通向现代吧,想到这里,孟阙忽然觉得身后的大斧竟然有一种要离体而去的感觉,其实这大斧的“动作”并不剧烈,而孟阙将斧子在身上绑的也十分结实,不然在水中这么折腾,早就该丢了,但这“动作”仍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衣内的秦戈也仍在,而且没有被吸动的感觉,但孟阙仍然用另一只手按在了衣内的秦戈上,似乎这秦戈和大斧是他活在这个时空中的证据,他不要离开这个时空,即便是可以回到现代,他也不愿,因为这个时空中有姐姐,而在现代姐姐只是一个幻影!
想起这次怕是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孟阙的心中又涌出了深深的哀伤,但这哀伤却不足以激发起从前那样的魔性,或许是因为知道姐姐就在那座冰宫上的古墓里练功吧,既然姐姐好好的,而又知道她在哪里,这哀伤就不足以激发魔性,而这在目眩神迷,风涛如雷的环境里,他也无法自我催眠,不能通过“爱”来激发潜力,不过就算是激发起魔性或潜力,又能如何呢,孟阙不认为自己能逃离这个漩涡,这漩涡的能量太大了,它或许没有海上风暴的整体能量大,但它的能量却更加集中,这旋吸的能量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甚至不是“神”力所能抗衡的。
但孟阙仍不曾放弃努力,他一手按着衣内的秦戈,一首抓着木板,开始拼命蹬着水,希望能逃离这个漩涡,虽明知不可能,但只要不放弃,就是维护着生命的尊严,而这似乎已是孟阙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孟阙觉得自己象在围绕着一个同心圆在不断旋转,每转一圈就更靠近那个死亡的中心点,漩涡的中心处那诡异的红光越来越明亮,已经透出漩涡的范围,射上了天空,照得天空也开始发红,孟阙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漩涡“水坡”的中间处,他抬头望上去,天空是血色的,低头看下,漩涡中心也是血色的,整个漩涡也仍是血色的,可孟阙仍没有放弃那块木板,仍在拼命蹬水。
我可以绝望,但我依然不会放弃,因为这世上有我挚爱的姐姐,我会一直努力到最后……
似乎任何事物都有一个物极必反的规律,就在那红光染红了天空后,它竟慢慢的黯了下去,而且越来越快,比开始生发时快得多,而随着红光的变淡,漩涡的深度开始迅速变浅,但范围却更大了,于是孟阙感觉自己竟是越来被推离漩涡中心,他更急速得蹬水,居然也可以加速逃离漩涡了。
到最后水面竟恢复了平整,而红光也已全部消失,孟阙又蹬了几下水,发现双脚软得面条一样,,竟完全蹬不动了,盖水平的平整,本就是一种危险解除的讯号,神经一松,力道顿泄。
孟阙又转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那座“幽灵岛”也不见了,孟阙暗自奇怪,这“幽灵岛”究竟是地质现象还是大气现象,抑或真的是“时空现象”,但无论如何,自己是逃出了虎口。
孟阙辨了辨方向,见自己似乎是背着太阳而去的,而红红的太阳也似乎是体现出一种夕阳快要落下的样子,于是他知道自己是在向东,如果那样,就会离大陆越来越远了,他又按了按衣内的秦戈,感觉虽然衣服已经湿透,但秦戈仍未失去,再摸了一下身后的大斧,竟也奇迹般的还在,他心里稍安。
于是孟阙努了努力,爬上了那块船板,将衣服和带子紧了紧,以便衣内的秦戈和身后的大斧更牢靠,这才一手把着木板,一手划水,他本来是准备划回大陆,却忽然发现手上也完全没了力气,这是真正的无力,就好像全身的力量都已经被抽干了一样,于是孟阙只好随波逐流。
孟阙又看了一下太阳,觉得自己所去的具体方向除了向东外还是有点偏北,而且似乎是被一股洋流所推动着,他忽然想到,这莫非是去的日本方向吗?
其实去日本也很好啊,既然不能带领大型船队去日本,那我就一个人去好了。
就让我一个人,征服日本吧!
想到这里,孟阙忽然豪情万丈,他冲着所去的方向大吼道:“小鬼子,我要去杀你们的祖爷爷,干你们的祖奶奶去了,你们等着!”
喊出这一声来,孟阙竟似乎突然来了力气,他抽出秦戈,随手一击,居然将一只大鱼刺穿,他将大鱼挑起,黑色的海鱼足有二十多斤,黑亮的鱼身带着血迹,映着血色的夕阳,在他金灿灿的秦戈上拼命挣扎着,别有一番残酷的美。
孟阙一口咬上去,血腥和鱼腥的气味刺激的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