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荣郡主点头。
“相公也是这么说的。想当初,娘您和爹在京城苦苦抗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达成了这个结局。我们所能做的不多,但将您的坚持给保持下去却是可以的。我们绝对不能拆您的台啊!”
哎,不管分别多久,顾元泷还是那么的细心温柔。
这孩子真是贴心得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爱。
夏盈就道:“所以啊,他是一心盼着咱们都好的,那你们母子几个出来了,就更要好好的玩、玩痛快了才行!这样才对得起他的这份心嘛!”
“当然了,如果真舍不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城的话,你们就多给他写信,将这里的见闻都和他说了。他看着你们的心,心情也能跟着好些。”
长荣郡主乖巧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娘的提醒。”
然后,长荣郡主果然每天都给顾元泷写信,将她在这里的所见所感都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丈夫。
而且不止是她,还有小如意和小煜函,两个孩子虽然认识的字不多,长荣郡主也坚持让他们给父亲写信。
这些信笺源源不断的从遥远的西北飞往京城,在冰天雪地的时节进入到顾元泷的手中。
忙完了朝廷的事情,回到家里看到妻儿寄来的厚厚的一封信,男人心头那一块巨大的空虚立刻就被填满了。
赶紧回到房里,靠着炭盆将信封打开,拿出里头足足二十来页的纸,顾元泷先将妻子的书信看完,然后他再拿起女儿的信,然后他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等看完了女儿的,他再看看儿子的,然后这个男人就越发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儿女因为识字不多,所以写着写着,就干脆画起来了!
小如意还好,她以前可是被夏盈手把手的教导过的,现在到了西北,夏盈又点拨了她一些,小丫头的画作就已经像模像样,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
而且才四五岁的小丫头,想象力那叫一个丰富。所以她画出来的东西天马行空,却也不乏趣味。再加上顾元泷这个父亲的滤镜加成,那他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都觉得欢喜。他怎么都看不够。
至于小煜函的,那完全就是一通鬼画符。
不过看看上头的色彩,就知道这小家伙是在模仿姐姐的画作呢!只可惜,他模仿的成了个四不像,根本一点美感都没有。
但是顾元泷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毕竟是妻儿从遥远的西北给自己送来的消息呢!
“一看如意和煜函的东西,就知道是娘亲给你们出的主意。也就只有娘亲能放开了让孩子们随便这么乱画,然后还敢一本正经的送出来给别人过目了!”他笑吟吟的道。
想想小时候,夏盈也是这么鼓励小七和芙姐儿作画的。
现在,也轮到他的两个孩子了。
“真好。”年轻的男人满面堆笑,他眼中也满满都是笑意。
“这次鼓励他们一起去西北玩一趟,这个选择果然是正确的!他们几个的心情看起来明显好多了!”
就连他,在看到妻儿的书信后,他的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将这些画作都来来回回的看了许多遍后,顾元泷才小心翼翼的把东西都给收起来,然后放到枕头下。
“好了,今晚上我可以做个好梦了!”
甚至接下来,当妻儿的书信源源不断的送来身边的时候,顾元泷更是天天都心花怒放。他根本一点都不觉得孤单寂寞冷。
就算是孤身一人在京城过年,他也乐呵呵的。
眼见如此,其他那些还妄图趁虚而入、将家里女儿许配给顾元泷的人也都死了这条心。
毕竟——
顾元泷自得其乐得很,人家身边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来陪伴了!
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现在,夏盈和长荣郡主亲密谈论了好些天的话,婆媳二人才终于舍得分开,然后各忙各的去。
然后顾元昊又厚着脸皮来央求夏盈。
“娘,当初大哥考中探花、以及后来他成亲,您都给他准备了新衣裳。那么现在孩儿成婚,这么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您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夏盈沉下脸。
“你这臭小子,是故意来抱怨我厚此薄彼的吗?”
“没有没有!”
顾元昊连忙摆手。“从小娘亲您就疼爱我,而且这份疼爱的心和对大哥是一样的。所以我相信您肯定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只是马上就要到了日子了,孩儿却还没见过我的婚服呢,孩儿想提前看上一眼。”
“说白了,你还不就是担心我会偏心?”夏盈轻哼。
顾元昊连忙抱着夏盈的胳膊撒娇卖萌个不停。
反正,只要在娘亲的跟前,他怎么不要脸怎么来。他豁出去了!
夏盈终究还是被纠缠得不行。
“现在不是我不想提前给你看,而是像现在我和软软还在讨论着哩!”她无奈道。
软软是宁胡公主的小名。
现在夏盈还要芙姐儿等人都已经和她亲密到呼唤她的小名了!
然而顾元昊还不行。
顾元昊闻言眉梢一挑。
“为什么您要和她讨论?”
“这既然是你们俩的婚礼,也是你们一辈子一次的大事,那么任何的细节都要郑重对待。不过你从来都对穿的不感兴趣,我给你什么你就穿什么,那我就懒得问你了。但是软软却在这件事上有她自己的考量。”
顾元昊眯起眼。
“该不会,她是想将我们的婚服做成党项婚服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