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也没太多的惊讶,只是稍稍还是有一些意外罢了,看来这些小国国君们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软弱,或者说,在她把他们推到了死亡境地的时候,他们没有内讧,反倒出其的团结了。
也罢,如此也算真正的探出了他们的野心。
或者他们是真的软弱,可软弱的并不是那颗心,而是时局和实力。
如今团结一致了,想来心也顽强了。
殷玄之前发过召书,在他授封太子之日,要看到那几个派出刺客的小国国君们出现,这事儿上至大殷帝国的朝臣,下至百姓,全都知晓。
可以说,所有的人也全部在翘目以望,看看是哪几个小国如此的胆大妄为。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无人进城。
百姓们这回是真的愤怒了,拥挤到皇城的城门之前,大呼着请求太后和太子出兵讨伐这些‘逆贼’们。
今天是太子册封仪式,老早的底下就涌了很多观望的百姓,殷玄也很早的就被叫了起来。
好在他平时就起的早,时间一到就很利索地起身,丝毫不见困意。
然后宫女和太监们陆陆续续地进到他的院子,伺候他更衣。
殷玄站在那里,十岁的身高已经有模有样了,他双臂伸开,头一回享受一个真正贵族的待遇。
任何人在这一刻应该都是高兴的吧,至少是得意的。
因为这天过后,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了。
再过不久,他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包括太后。
可他不怎么高兴。
他扫了一圈走进来的人,没有看到聂青婉。
殷玄垂下眸子,心想,她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起床,就算起了,她也不会这个时候来。
可是,刚这样想着,门口就陆陆续续传来‘参见太后’的声音。
再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询问:“怎么看不去不高兴?是衣服做的不合身?”
殷玄豁的一下子抬眸,然后目光愣愣地一直。
来人一身明黄凤袍,发髻高挽,珠钗环绕,迈步间风姿莹逸,自带圣光,那一张脸娇嫩白皙,透着年轻女孩儿的水润,眼若秋水,明明应该是如那雪中泠波,却又透着月下深邃的漆渊,泓度无边,令人一坠便神往。
脸上胭脂和唇上的红色将她稚嫩之气一扫而空,显出一个女子矜贵清魅的底韵。
殷玄怔怔地看着聂青婉,那一刻他的呼吸微沉,心口烫如岩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将她锁在自己的心尖眉上。
等着她走近了,他还是看着她不动。
聂青婉伸手朝他挥了挥,见他还是不动,她笑道:“怎么了?”
伸手往他额头一点,这才把殷玄给点回神。
他近距离地看她,目光里涌动着暗潮,他心想,她怎么能这么好看,他又想,她是为我而这样打扮的吗?
那一刻殷玄的心简直甜蜜不已。
聂青婉进来后,正在给殷玄穿衣服的宫女们朝她见了个礼,聂青婉摆摆手,让她们快点伺候殷玄,不用管她。
所以,在聂青婉跟殷玄说话的时候,那些宫女们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见殷玄回神了,聂青婉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看?”
殷玄的唇角轻轻扬了扬,说道:“嗯,很好看。”
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她穿这么正式的衣服,当真贵气逼人。
就是,那么高,那么大的凤冠,她戴着不累吗?
殷玄指指她凤冠:“很漂亮,但是,戴着累不累?”
聂青婉说:“累呀,但累也要戴。”
殷玄哦了一声,又呆呆地看着她,越看嘴角的笑就越大。
聂青婉说:“怎么又这么开心了,刚见你好像不高兴呀。”
殷玄低咳一声,他当然不会说刚刚不高兴是因为没看到你,他眼珠转了转,扯了个谎:“昨晚睡的有点儿晚,起来那会儿有些困,跟你说说话就不困了。”
聂青婉蹙眉:“昨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让你早些回来睡吗?”
殷玄说:“嗯,回来我确实是要睡的,但因为睡不着,就去练了会儿剑,想着练一会儿就睡的,结果练过了头。”
聂青婉是知道殷玄每日都练剑的,几乎风雨无阻,雷雪不断,她甚是欣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提升自己固然重要,但身体也很重要。”
殷玄说:“我知道。”
聂青婉退开,看那太子的冕服在他身上一点儿一点儿的成形。
老话说的不假呀,人靠衣装马靠鞍,佛靠金装树靠皮呀,这太子冕服一换,这小子也跟着焕然一新。
聂青婉感叹:“不愧是殷氏皇族血脉,这衣服一穿,当真威仪顿现。”
殷玄低头扫了一眼,比起他以前的衣服,这衣服着实又华贵又气派,只是他对穿着向来不在意,见聂青婉喜欢,就问她:“好看吗?”
聂青婉说:“你自己照一照铜镜。”
于是殷玄轻敛了一下两边的冕服袖子,走到铜镜前,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冕服玉冠,装饰出了另一个俊美矜贵的自己。
殷玄看着镜中的那个人,心想,原来她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殷玄沉默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聂青婉却没看他,她正在吩咐聂音去通知御厨那边传膳,又让任吉去确认一下御辇检查好了没有,还传来以封昌为首的几个将领,吩咐交待着事情。
其实该交待的,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