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环是真想再扇罗海青两个耳光了,尽是知道闯祸,大声道:“来人呀,将这个恶徒给我押下去。”
上来了两个刑警,扣住了罗海青的手臂,就往下走。罗海青都不明白是为什么,还好,他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梁浩,是过瘾了,可是影响极其恶劣,也就没敢再吱声。
没事,反正被押下去,就是走走形式。
罗瑞环往前抢了两步,去搀扶梁浩,关切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梁浩呻吟着,痛楚道:“我……我全身上下都疼,可能是腰椎断了,脊椎骨也折了……”
慕雨柔也过来了,冷眼瞪着梁浩,你就装吧,就你那医术和身手,罗海青要是打坏你,就奇怪了。
罗瑞环连忙道:“这可不是小事情,你坚持一下,赶紧送往医院。”
梁浩摇摇头,问道:“罗书记,我就奇怪了,刚才打我的那个暴徒,他昨天不是被关押进入看守所了吗?怎么今天又出来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个……”罗瑞环轻咳了两声,解释道:“我想这中间可能是有误会……”
“误会?”梁浩又呻吟了两声,问道:“罗书记,刚才打我的那个人是你的儿子吧?”
“是,是犬子,是我教导无妨,我给你道歉了。”
“啊?难怪那人敢那么嚣张,当着这么多人和新闻媒体记者们的面儿,敢痛扁这个金鼎集团的两副总裁了。肯定是梁副总裁竞拍华瑞集团成功了,就惹来了别人的羡慕嫉妒恨。这种行径,简直就是土匪,太可恨了。”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着,让罗瑞环感到无地自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孽障,你可是给我惹下来了天大的祸事。打了梁浩是一方面,都差点儿把西门易给摔倒了,事到如今,必须是痛下狠手了。
罗瑞环道:“家门不幸啊,出了这样的孽障,是我的错啊。慕队长,像罗海青做出的这些卑劣的事情,该怎么样处罚?”
别看慕雨柔脾气火爆,但是性情豪爽,眼睁睁地看着梁浩遭受到“暴打”,肚子里面早几句憋了一肚子火了,大声道:“罗海青本身就有罪行在身,昨天晚上,雇佣人员去东方红酒吧闹事,行径十分恶劣。今天,又当着这么多人和市领导、省领导的面儿,殴打他人,还差点儿将西门副省长给摔倒了,这种行径必须要严惩。根据治安管理条例,应该赔偿被害人住院期间的医疗费、误工费等等,判处三十天的刑事拘留。”
三十天?罗瑞环一惊,心中暗骂,慕雨柔这是落井下石,故意说的三十天,你说三天会死呀?不过,他可不敢说别的了,连忙道:“对,必须要拘留三十天。”
这回,周围的人又开始一轮了,大义灭亲、假惺惺的做戏……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罗瑞环觉得,自己这两天应该尽量少出门了,运气太差了。昨天在东方红酒吧中,让人用酒瓶子、鞋底子、内衣一顿砸,今天更狠,是当着西门易的面儿炮轰自己。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小心地送走了西门易,罗瑞环回到家中,就感到全身虚软,浑身没劲儿。
刘玉玲走过来,问道:“老罗,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家海青呢。”
罗瑞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苦笑道:“完了,出大事了。”
刘玉玲一惊,问道:“怎么了?”
罗瑞环就将今天在华瑞大厦的事情那个跟刘玉玲说了一遍,叹声道:“这回,海青估计真的要在看守所呆个把月了。唉,还把西门副省长给得罪了,他随便动动手,就够给我穿点小鞋了。”
沉吟了一下,刘玉玲严肃道:“老罗,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说,梁浩在省城还参加了省医学大会,拿下了冠军。以西门易的能量,为什么没有把梁浩给扳倒?”
罗瑞环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吃惊道:“不会……不会是梁浩的背后又更大的靠山吧?”
刘玉玲道:“有没有靠山,但是最近省城官场上的动荡,你总知道吧?”
这个罗瑞环当然知道,是地市这些官员们最热门的聊天话题。
公安局副厅长陈克凯自杀了,还有监察厅厅长孟先海,也被警方给关键了监狱中……
官员的体制是金字塔型的,越往上,就越是僧多粥少,所有的位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占住了,那就没他人的份了。罗瑞环能爬到市委书记的位置,是搭上了贺其林这条线,可贺其林眼瞅着就要退休了,怎么办?每前进一步,这就等于是消弱了别人的进步,挡了别人的路,那些煽风点火、顺水推舟的人,就肯定少不了。
每个坑都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要是上面再没有人罩着,保不齐连自己的这个坑都让人给占了。那时候自己就成了一只孤魂野鬼,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往生了。想到这里,罗瑞环的后背全是冷汗。
刘玉玲问道:“既然你知道陈克凯和孟先海都摊事儿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摊事儿吗?”
罗瑞环摇着头,这种事情也正是他们一直在揣测,而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对于外界宣布的说辞,那都是糊弄鬼的,他们才不相信。
刘玉玲又道:“这两天,我跟我在省卫生厅的一个党校同学联系,跟他说起了梁浩的医术。你猜他怎么说?”
罗瑞环问道:“怎么说的?”
刘玉玲肃然道:“华海市四大家族的陈家和孟家都跟梁浩有怨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