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你提供一下必要的资料,包括你的家谱。”
富哲夫说:“好。你跟我来。”
跟着富哲夫走进了里面的跨院,就是老式房子的三进大院。这是清朝给达官贵人的规矩。院子里的古树足有几百年历史,青瓦石阶都透露出历史的遗迹,几副石锁磨的光滑,表示着这里住的的确是一个将军。
厅堂很大,供奉的关公像,铜制的表面都光可鉴人,也表明着时代特征,这里的文物也值不少钱的。谁有这些东西,也不会让人轻易的毁掉。
富哲夫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看到着我说:“小周,如果这里得到保护,我愿意把这个我祖辈留下来的将军府,向大岭镇奉献出来。我是想把这里保护下来,可我绝不是为我自己保留什么家产。要说家产,我在北京和其他的地方有几千万的房产,可那是些没有历史,没有文化的水泥建筑。满人在历史文化有过辉煌,也有过耻辱,但这段历史不能被阉割。你看,这些是这几年我整理的资料。我就知道镇里有这样一天要拆掉这里。果然让我猜中了。”
我高兴地说:“富老先生,你要献出这座将军府?这可是太了不起的大事。你还要三思而行啊。”
富哲夫说:“小周,对于那段祖上的历史,其实并不光彩。我这也是为我们祖上做点有益于社会的事。这些资料非常重要。你要好好保存。用后还给我。你要是去你的母校,就抓紧时间,不要再耽搁了。”
富小毛说:“爷爷,我也要跟周凯天一起去。”
富哲夫说:“那是人家的母校,你去干什么?”
富小毛说:“爷爷,你有所不知。你要把我们这座将军府献给镇里,总要有个当事人亲自授予才行啊。周凯天再怎么说,也不能代表咱家的事不是?我是代表你,如果这片古宅得到政府的保护,就把我们这栋将军府献给镇里。我好歹也是祖产的继承人不是?”
富哲夫点点头说:“你说的倒也是。不过,你可不能任性,要听周凯天的。那毕竟是人家的母校。请一些教授专家来,也是要花钱的。这样,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来。你给周凯天的账上打上十万块钱,不够再说。这钱由周凯天说的算。不管花多少钱,只要把这里保护下来,也对得起我们祖上了。”
一听富哲夫要给他打钱,而且一打就是十万,马上拒绝说:“富老先生,这可使不得。这钱也不能你们个人出。”
富哲夫说:“不是我个人出,难道是你们政府出?如果政府出,那当然更好,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政府恨不得立刻把这里夷为平地。再说,我是阿古图的正宗后人,这钱理应想来出。”
富小毛说:“我这里就有张卡,十几万的样子,周凯天,这你就别推辞了。我现在就给你。”
富小毛进屋就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有十几万的样子。你记住,只要保护好这片古宅,这点钱算不得什么。我爷爷表示,只要能保护下来这片古宅,爷爷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富哲夫说:“大岭镇其实就是阿古图率领败退下来的那些人建立起来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大岭镇不承认那段历史,甚至都没人知道那段过去的事。但有了这些建筑和这些资料,得到上级的重视,大岭镇的领导就是再霸道,也不敢抵抗上级的指示。所以,小周,既然你能走通这个路子,这也是个捷径,所以,请专家教授的钱,我来花。”
我也不想在钱这样的小事上纠缠,拿过那张银行卡说:“那富老先生,我现在就走。小毛,你想跟我去,就立刻收拾一下。”
小毛开的车刚出了河东村,一辆黑色小汽车挡住我们的去路。这辆车黑色的汽车居然这样不管不顾,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富小毛说:“你看到没有,这车好像是镇里的车。”
我一愣,说:“这是镇里的车,是什么意思?”
富小毛说:“周凯天,你是不是给气迷糊了?镇里的车,就是镇领导的车?你在镇里上班,镇领导的车你不认识吗?”
我到大岭镇上班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对于哪位领导坐的是什么车,根本是一无所知。如果是哪位镇领导的车,挡住我们去路,那显然是跟我较劲,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富小毛说:“这能是谁?能不能是昨天那个副镇长?”
如果是镇领导的车,挡住我们的去路,这说明什么?也许还真是乔凤凯。
正要看看这辆小汽车里的人到底是谁,就看到汽车的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不是副镇长乔凤凯又是谁。他的身后跟着党政办公室主任刘岩。
我心里一怔。心中暗想,乔凤凯这是要干什么?在镇党政机关大楼里,我一个小干部什么也不是,心里有一种弱势,可现在已经辞职,跟这些乡镇领导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用不着怕谁。
我看了看乔凤凯和他身后的刘岩,说:“乔镇长,刘主任,怎么这么闲着,这是要专程来给我送行吗?那就不劳您大驾了。”
没等乔凤凯说话,刘岩就气呼呼地说:“你以为你还是个什么人物,乔副镇长来给你送行?我问你,你这要去哪里?”
我说:“刘主任,你恐怕是忘了吧。你昨天晚上就让我从镇里的独身宿舍搬出来,你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呀。这大岭镇我呆不下去了,怎么,我离开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