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如此这般一番说辞,众人立即行动,唯有洛科斯试图拖阻我的伙伴,依然心中疑虑重重,这里只有他亲眼目睹和他一起的那些伙伴从人变成了猪的惨剧,心中对那个女人的惧怕根深蒂固。
“他开口说道,用长了翅膀的话语,试图阻挡每一个人:‘嘿,倒霉的人们,我们要去哪儿?为何期盼灾难,前往耳凯的宫居?
“‘她会把我们全都变成猪、狼、或者狮子,强行逼迫,让我们替她看守高大的房居,同上次对待库克的情况一样,伙伴们走入他的院子,和胆大包天的挪己一起,正是此人的鲁莽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他这番话语出口,我心中思考权衡,是否要抽出长锋的利剑,从壮实的股腿边挺剑猛进,砍下他的脑袋,掉滚在地,尽管他是我婚连的近亲。
“但伙伴们劝阻我的冲动,一个接着一个,用舒甜的话语对我说:“倘若愿意,大能者养育的王者,你可下达命令,我们将把此人留在这里,让他看守海船,由你领头,带着我们,前往耳凯神圣的房殿。’
“在众军伴的劝说下,我放弃了杀死洛科斯的想法,也不再理睬他,他虽然出于无知而反对我,我也知道他是给吓破了胆;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随他去吧。
“我的那些军伴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还是想劝说洛科斯,不过没有任何效果;他们说罢,我们从船边出发,走离海滩;即使那个洛科斯亦不曾留守深旷的海船,而是跟随前往,惧怕我凶暴的责言。
“与此同时,在那座宏伟的房居里,女主人耳凯,带着美好的意愿,浴洗了我的伙伴,替他们抹上舒滑的橄榄油,穿好衫衣,覆之以厚实的羊毛披篷。
“时间不长,我等找见他们,他们正坐在一起,尽情吃喝,在主人的厅堂里聚集;当两拨兵朋注目相望,认出了自己的伙伴,眼里涌出如泉的泪水,动情的哭声在房居里回旋。
“就在此时,丰美的女主人走近我身边,说道:‘拉麦之子,大能者保守的后裔,足智多谋的挪己,停止嚎哭吧,我也知道你们经历了千辛万苦。
“‘在鱼群游聚的大海,承受了各种磨难,面对敌视的人们,在干实的陆野,每一处都和你们作对;现在,我要你们吃用食物,饮喝醉酒,以便激起胸中的豪情,找回那种精神,带着它,伴随你们。
“你们离开近东,离开岩石嶙峋的故乡,眼下,你们萎靡不振,心绪颓败,难以忘却旅途的艰难,整日里郁郁寡欢,因为你们备受折磨,受尽了苦难,需要尽情吃喝,安息心灵。’
“女主人如此一番言告,说动了我们高豪的心灵;我们放下心事,放开心情,进入欢宴;从那一刻以后,日复一日,一晃便是一年,我们坐享其成,嚼着吃不尽的烤肉,喝着香甜的美酒。
“然而,当陈年临终,季节变换,月数转移,到了白昼变长的时候,我的可以信赖的伙伴们把我叫到一边,将他们的想法告诉我。
“他们对我说道:‘该醒醒了,挪己,别忘了你的故土,倘若你命定可以得救,回抵营造坚固房居,回返家乡,你现在不该沉迷在这个女人给你的温柔乡。’
“他们如此一番言告,说动了我高豪的心灵;我们坐着吃喝,直到太阳西沉,整整痛快了一天,嚼着吃不尽的烤肉,喝着香甜的美酒,把这当作我们再次安居乐业的最后是光。
“当太阳下落,神圣的黑夜天使把大地蒙罩,他们平身睡躺,在昏黑的房居里鼾声如雷,就在那个时候,我前往耳凯精美的卧室,抱住她的膝盖,出言恳求,女主人听见了我的声音。
“我开口说话,吐出长了翅膀的言语,对女主人说道:‘实现你的允诺吧,我的女主人耳凯;你曾答应送我回返;眼下,我急切地企盼回家,我的朋友们亦然;他们耗糜我的心魂,痛哭在我面前,其时你不在我们身边,但是我现在要统统告诉你,留下我们这些人,不是长久之计。’
“听了我的请求,丰美的女主人开口答道:“拉麦之子,大能者护佑的后裔,足智多谋的挪己,我无意留你们在此,强违你的心愿;但你们必须先完成另一次远足。
“就是前往那位地狱天使的府居,就是那位可怕的丰奈的家院,咨询那个著名的塞贝人阿斯的灵魂,一位双目失明的先知。
“那位先知心智仍然健全,是地狱天使丰奈使他保有智辩的能力,那是众多死者中惟一的例外,而其余的灵魂只是些一些阴影,虚拂飘闪。’
“听罢女主人这番话,我心肺俱裂,坐倒床上,放声嚎哭,心中想死不活,不想再见太阳的光明,因为我知道我一个大活人去地狱走一遭,最好的结局也是九死一生,大概率是十死无生。
“但是,当我翻滚折腾,痛哭哀嚎,满足了发泄的需要以后,我就开口答话,对她说道:‘这次远行,女主人耳凯,谁将做我的引导?我们之中,谁也不曾驾着黑船,去过地狱天使的房院。’
“听到我的问话,丰满的女主人答道:‘拉麦之子,大能者保佑的后裔,足智多谋的挪己,行船无有向导,你却不必为此担忧,只要树起桅杆,升起白帆,静坐船中,让顺疾的北风推你向前。
“‘当你坐船前行,穿越阿诺斯的水流,你会见着一片林木森郁的滩头,来到丰奈的树丛,那里长着高大的杨树,落果不熟的垂柳。
“‘见到那些异种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