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酒店,套房。
纪晨曦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下巴靠着膝盖,脑海里不停回想白天在容家发生的一切。
她努力回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五年前自己误睡的男人为什么会是容墨琛。
纪君雅去监狱探监的时候,明明说过是她在自己酒里下了药,而且还叫了三个牛郎。
为什么那三个牛郎会变成容墨琛?
这一切是意外吗?还是说其实那一晚的事也在容墨琛的算计之中?
她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答案。
现在唯一能给她解释的人,大概只有纪君雅了吧?
既然找她就能得到答案,自己又何必在这里想破脑袋?
想着,纪晨曦立刻从地上站起身,抓过手机和包包便大步走出卧室。
此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隔壁两个卧室里的人都睡着了。
她放轻脚步,打开套房的门大步走出房间。
出了酒店,纪晨曦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纪家。
抵达纪家后,纪晨曦站在大门外按了好久的门铃,一直没有人出来开门。
她不死心,继续按门,足足按了近十分钟,终于从里面走出一位长相刻薄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打着哈欠走过,看向她的眼神很不耐烦,“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跑别人家来按门铃?”
纪晨曦没在意她恶劣的态度,只以为她是家新请回来的佣人,“我找纪君雅,麻烦你帮我叫她出来。”
中年女人眉头一皱,冷冷道,“什么纪君雅?这里没有纪君雅!”
说完,她没再搭理门外的人,转身就要回去睡觉。
纪晨曦见状,赶忙叫住她,“等一下!请你告诉纪君雅,就说是纪晨曦来找她,她会出来见我的!”
中年女人停下脚步,很厌烦地白了她一眼,“我说了这里没有纪君雅,你听不懂吗?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来按门铃,你脑子被门夹过吧?神经病!”
“她怎么会不在?难道是没回来睡觉?”纪晨曦也不管她态度有多恶劣,两只手抓在铁门的栏杆上,“那纪胜崇呢?他在不在家?”
“什么寄生虫寄生狗的?你说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快滚,不然我报警抓你!”
纪晨曦不知道是不是纪胜崇他们故意叫下人不给她进门,迟疑了片刻,急急道,“你是纪家新请回来的佣人对吧?我以前也在这里住,只是很久没回来了。麻烦开门让我进去,我有急事!很急!”
“纪家?”中年女人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姓纪的一家人都搬走了,这套别墅也已经卖了,你不知道?”
“卖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纪晨曦不相信她的话,摇头道,“怎么可能?纪胜崇不可能卖房子的!”
纪胜崇是个很迷信的人,以前有位算命的说过这里风水非常好,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将来子子孙孙都能享受荣华富贵。
纪胜崇那种成天只想天上掉馅饼的人最信这种不劳而获的话,他在纪氏最困难的时候,宁愿把公司卖了都没有动过卖房子的念头,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卖房子?
可是,这个女人看样子应该不会撒谎。
难道是容墨琛对纪家做了什么?
没错,他也许早就猜到她在得知五年前发生的事后会来找纪君雅求证,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这个男人真是可怕得令人发指!
中年女人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眉头一皱,像赶苍蝇一样赶她走,“该说的都告诉你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滚!再敢乱按我家门铃,就告你扰民!”
纪晨曦在门口站了许久,终于转身离开。
找不到纪君雅,她就没办法求证五年前的事,现在她该怎么办?
盛世集团现在因为问题芯片的事,也忙得焦头烂额,她不想再麻烦他们。
然而,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查清楚真相,好像很艰难。
不管怎样,她都要打起精神。
纪晨曦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给纪君雅打电话。
可是,号码刚拨出去,听筒里就传来标准的女声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
电话打不通,房子也卖了,纪君雅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纪晨曦抬头远远看了一眼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别墅,收起手机,转身往回走。
纪君雅这条线索断了,她还能去找谁呢?
正想着,她脑海里不禁浮起一个人的模样。
孟怀逸!
对,五年前,他就跟纪君雅勾搭到一起了,当年他们狼狈为奸,他肯定对当年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翌日,上午。
容氏大厦对面的咖啡厅。
孟怀逸推开包厢门,看到坐在里面的纪晨曦时,眼底浮起一抹意外与惊喜。
他在纪晨曦对面坐了下来,搓了搓手,神情欣喜,“晨曦,我没有想到你会主动约我出来。”
纪晨曦抬眼看向对面,视线落在他脸上时,不由愣住。
她跟孟怀逸在容氏碰过好几次面,之前去温泉山庄的时候也有见过,这才过了没多久,为什么孟怀逸看起来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面色憔悴,黑眼圈很重,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
纪晨曦看着他下巴处长出来的青黑色胡渣,眉心微蹙,“我昨天回纪家发现那里的房子换了新主人,你知不知道纪君雅他们搬去哪里了?”
孟怀逸没想到她找自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