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书画在对阿露说:“阿露姐姐,你说这件事我要不要进去亲自给段二小姐说一声?这也是刚才夫人和老爷犹豫了很久的事。”
阿露也蹙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该跟小姐怎么说,小姐和段家的关系已经了断了,若是把前太傅大人身子不好的消息告诉小姐,我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过去看看,毕竟,毕竟……哎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画感慨道:“阿露姐姐,今天的消息我就跟你说到这里,等会段二小姐若是醒来,还请阿露姐姐告诉段二小姐,前段太傅大人现在在监狱里面生病了,现在可怜的很啊,要一个人能过去看看。”
原来是段鹄在牢狱之中生病了啊。
段葛兮不多时便起床了。
起床之后好好的收拾了一下,便走到院子对阿露道:“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阿露问道:“小姐的父亲生病了,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段葛兮道:“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毕竟段鹄在狱中的时间也不短了。
段葛兮一边走一边对阿露道:“今天我去看父亲的消息不必隐藏。”
阿露点头应允。
小姐的意思很明显,只怕段鹄苦心孤诣这么多年,女子也有好几个,关键的时刻,连去监狱探望的人都没有。
想想就觉得有点心寒。
那么段葛兮此时前去,必然是探望段鹄的第一个。
很快, 段葛兮一路到了刑部,刑部的监狱可谓事轻车熟路。
凤征原来受到高超的震慑,现在看见段葛兮的时候就觉得段葛兮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
于是赶紧吩咐人去把牢房的门打开。
一边由狱卒带着段葛兮进了刑部的监狱。
刑部的监狱段葛兮很熟悉,这发霉和腐臭的味道,还有那潮湿让人沉闷的空气。
这确实是一个折磨人的地方,难怪世间之人都对这个地方有着绝望无比的害怕。
狱卒待着段葛兮去了段鹄所在的监狱。
之前段鹄和洪天照几个在一个监狱里面,可能和段鹄之间有很深的怨解,所以才给段鹄单独了一间监狱吧。
此时段葛兮看见段鹄的时候,顿时被段鹄的形象给惊讶的不轻。
原来的段鹄是多么儒雅的一个形象啊,他是谦谦君子,他貌赛潘安。
他是京城很多女子都倾慕的男子。
可是现在看上去,段鹄身上的气质不见了,他很颓废的靠在墙壁上。
浑身的儒雅之风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只剩下浑身反颓废的无力之感。
段鹄的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的,这么一看上去分明就是街头的一个流浪汉,谁会想到这个男子就是原来名噪一时的太傅大人,段鹄。
段鹄感受到有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
段鹄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兴许是因为浑身没有力气, 所以段鹄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神采。
段鹄的眼神浑浊黑暗。
对上段葛兮的时候,让段葛兮大吃一惊。
段葛兮清楚的记得,她上一世她被秦秀逸打入丰融殿的时候,曾经见过段鹄一次。
她当时跪在丰融殿的白玉阶梯上面,对段鹄磕头道:“父亲,女儿现在过的好苦啊,女儿实在不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求求父亲给皇上通融一下,让我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的了,我好累,父亲,求求你好不好,你给皇上说一声,让我出去好不好?”
当时段鹄的眼神很复杂。
是各种感情的交织。
但最后段鹄还是不假思索道:“贵妃娘娘,这件事臣做不到,贵妃娘娘求错了人。”
段葛兮当时就傻在了原地,这是父亲对她说的话?
父亲怎么能这么决绝。
段葛兮又苦苦的哀求了很久。
甚至能看见段鹄的眼神从复杂到最后的坚定。
对,段鹄那个清冷而又坚定的眼神,那才是段鹄的眼神啊。
段葛兮从未见过如此眼神的段鹄 ,所以被段鹄这眼神吓了一跳。
段鹄看见段葛兮,立马呼唤道:“葛兮。”
由于段鹄这次是真的病重,所以在叫段葛兮的时候,声音很虚弱,虚弱的和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差不多。
不过,段鹄的所处的这个监狱十分的安静,几乎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段葛兮清淡的回应 道:“父亲。”
段鹄消化了一会段葛兮说话的语气,顿时有点冷笑道:“葛兮,你恨父亲?”
既然段鹄愿意说清楚,段葛兮也不矫情,道:“我对父亲是什么感受,父亲难道不是更清楚?父亲曾经是怎么对待葛兮,葛兮虽然做不到和父亲那样对待父亲,可葛兮也做不到那么亲近,还望父亲不要计较了才是,免得伤了身子。”
段葛兮伸出手,拿出一个金花生对身边的狱卒道:“麻烦狱卒大哥把这个牢房的门打开。”
狱卒接过段葛兮的金花生,于是从容的把监狱的门打开,并且对段葛兮道:“段二小姐,这探监的时间有限,还希望段二快一点。”
段葛兮道:“我知道,谢谢狱卒大哥了。”
于是狱卒退下去了。
段葛兮对身边的翠浓道:“翠浓,你帮我看看父亲生了什么病,得给他治好病才行。”
翠浓嗯了一声,立马就要给段鹄整治。
段鹄也不阻拦,他的身子很不舒服。
头疼,身子无力,还发烧呕吐,甚至靠在墙上想一些东西都会觉得很费脑子。
他现在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