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雍几步上前,满怀期待的问道:“小兄弟,你知道我家老爷子的病因?”
所谓病急乱投医,韩老爷子的病因医院查不出来,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韩雍都不会错过。
韩雨烟就在一旁,撇嘴道:“爸,你还真信他啊?”
韩雍瞪了她一眼,韩雨烟立时闭嘴。
楚夜扫视一眼众人,张口便道:“老先生你的病因,总结起来就一个字而已——气!”
“气?”
“不错,正所谓人活一口气,有些人毫无征兆的便死了,就是因为气散了,老先生运气比较好,气是缓慢的消散,所以才不至于瞬间死亡。可长此下去,那口气一旦完全消散,老爷子也就……”
“放屁!”黄源骂骂咧咧道,“你说得东西根本就是封建迷信,没有任何根据!”
楚夜道:“中医之论,人体之气主要来源于先天之精所化生的先天之气、水谷之精所化生的水谷之气和自然界的清气,三者结合而成为一身之气。气足人在,气消而人亡!”
听楚夜大谈中医之道,黄源不禁鄙夷:“中医之论多为糟粕,我们那么多仪器都没有查出老爷子的病因,你看一眼便敢妄下断论,不足为信!”
楚夜看了眼黄源,悠悠道:“无知!中医之道,讲究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手段,以望诊为首,难道你没听说过?”
听闻此言,在座的医生都颇为惊讶,虽然他们都是西医,可对中医也有所了解。
望诊是对病人全身和局部的神、色、形、态等进行有目的的观察,是最高层次的诊断手法,连那些有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老中医都不敢轻易只凭望诊断定患者的病因!
韩雍对于这些都不了解,也不在意,他只在意楚夜有没有医治的办法。
“小兄弟,那按你所说,该如何给我家老爷子治疗?”韩雍殷切的问道。
“简单!”楚夜自信道,“行针,聚气!”
“行针?不可能!”黄源嚷道,“韩总,这个人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要是让他在老爷子身上胡乱扎一通,保不齐会弄出人命的!”
韩雍也沉默了,让楚夜行针,的确有风险。
黄源冷冷的对楚夜说道:“你看样子最多也就二十来岁,别唬我们不懂中医,凭你这般年纪能有多高明的医术?让你行针,简直异想天开!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楚夜看着韩雍,在等他的答案。
可是,韩雍一直举棋不定。
楚夜道:“如果你们不打算让我医治,恕我直言,老先生便无多少时日可活了。”
“少在那危言耸听!”黄源指着楚夜的鼻子叫骂,“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江湖骗子,居然敢在我们医院大放厥词!”
最终,韩雍还是摇了摇头,没敢答应。
楚夜无奈摊手:“既然没人信我,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先生命丧黄泉了。”
“我相信!”
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道高亮的声音,只见韩雨初被莫雨小护士搀扶着过来了。
她出声有些用力过猛,牵动伤口,让她眉头紧蹙。
韩雍和韩雨初忙过去扶着她,韩雍责备道:“雨初,你的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韩雨初道:“我不来,怕你们耽误救治我爷爷。”
韩雍瞪了一眼韩雨烟,叱道:“跟你说过不准告诉你姐姐的!”
韩雨初被人搀扶上前,求情道:“楚先生,我相信您,请您出手救救我爷爷吧。”
“雨初,你……”
“爸,我的命就是楚先生救的,当初要不是他及时帮我止血,我怕是坚持不到救护车来的那一刻了。”
至此,张主任方才上前:“韩总,我可以作证,楚夜先生的止血手法,当真是高明的很,想必医术也颇有造诣,不如让他一试?”
连韩雨初都相信楚夜,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
林永铭道:“韩总,他毕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如果出了事……”
“不需要你们这帮饭桶负责!”韩雍吼了一句,便恭敬对楚夜说道,“小兄弟,麻烦了。”
既然知道楚夜是韩雨初的救命恩人,韩雍又有求于他,态度自然恭敬。
“谁帮我去中医部取些银针来?”
市医院分中医部和西医部,相距一栋楼。
“我去!”
黄源自告奋勇,心内打着小九九,取针的时候他叫几个知名的老中医来,一旦楚夜出错,他就能扬眉吐气!
不多时,黄源便取来银针,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中医部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听闻有人要行针聚气,不消黄源请求,他们也想见识一番,究竟真的有如此高明的人,还是有人打着中医的幌子在医院行骗。
众人给楚夜让开足够的空间,给银针简单消毒后,他便开始行针。
第一针,落在老爷子左手大拇指的少商穴上。
银针入体,针尾竟是在轻轻颤鸣。
无形间,楚夜自身体内的灵气已经运行起来,帮助他更好的行针。
第二针,落在老爷子左手中指的中冲穴上。
第三针,落在小拇指的少冲穴上。
第四针,少商穴,第五针,神门穴。
五针落下,旁人都凝神屏气。
两位老中医频频蹙眉,因为在他们看来,楚夜银针落穴,杂乱无章,根本没有规律可寻!
楚夜深吸一口气,继续行针。
紧接着,他在老爷子的四肢上,分别扎下五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