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风就是雨!那是他的离间之计!”
穆山依旧半信半疑的盯着司马雨尘,咄咄问道:“他们人数不下百人,如此大规模的人进入龙隐山,司马望师叔又怎会丝毫未觉?”
“我很感激你方才的救命之恩,可是你是否想过,若是你当时没有冲出来,我早就命丧高览之手。若是二叔真的与他们有所勾结,难道还会让我参加此次的寻剑大会,还会让他们取我性命?”
穆山顿时被噎住了,喃喃道:“……也许那只是做给我们看的戏也不一定。刚才的方悦不就说了吗……”
“穆山,不要乱下定论,相信司马望师叔不是那种人。”
穆山看着曳住他衣角的秀娘,声音愈来愈小,犹自不服气的转开头去。
“穆师弟,刚才的话不可以再在别人面前提起,以免动摇军心,自乱阵脚。”公孙瓒左手往前一摆,示意司马雨尘在前带路:“司马师妹,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用实际行动。”
司马雨尘剜了穆山一眼,一拂衣袖,淡淡的讥笑道:“若是害怕,那就别跟来。”
“哼,谁怕谁啊!”
穆山与秀娘和公孙瓒,紧紧的跟在司马雨尘身后,沿途不断有逃过一劫的悍天剑宗弟子从林中走出,聚集在公孙瓒身后。
身周的其他同门师兄弟全部围着公孙瓒转悠,叽叽喳喳的向他献着殷勤,穆山心中颇有几分纳闷:“秀娘,公孙师兄在宗内的名气有那么高吗?”
“嗯。公孙师兄出身贵族,但是因为母亲身份卑微,所以只能给郡守御车,后来郡守犯法被发配交州日南时,公孙师兄违法乔装成士兵沿途护送,途中刘太守获赦还。公孙师兄因此德行被举为孝廉,任为辽东属国长史……”
穆山听着秀娘在耳边温声低语,吹气如兰,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其他的倒是一概都没听进去。
“注意隐藏行踪,不要轻举妄动。”
“到了吗?”司马雨尘那凝重神色,让穆山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当下仔细的打量四周,只觉树高叶密,凉而无风,昏暗阴森。
“穆山,你想干什么?别冲动,有公孙师兄在这里,咱们还是好好的呆着,等师傅和师叔他们到了再做打算。”
“血……,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前面应该就是那些人要举行祭祀仪式的地方。不知为什么,心中总觉得惴惴不安。”
穆山将秀娘拉到一棵大树后面,指了指上方茂密的枝叶,低声嘱咐道:“藏到上面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要下来。我到前面观察一下情形,若是情况不妙,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那你小心点,千万别逞强。”
“放心,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见过了,还会在乎这点小场面。”穆山安置好了秀娘,蹑手蹑脚的跑到公孙瓒藏身的大树后,探头观望。
单单只是一眼,穆山的身形顿时怔住了,仿佛置身噩梦一般,连身体都无法动弹。
前方,约有百多米外,森森古木围拢的中心处,寸草不生的地面上堆置了上百具尸体,即便隔着老远,穆山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些尸体上不肯合闭的双眼:空洞、绝望、怨憎!
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伤口处不停的往外流淌,一条条,仿佛拥有生命的毒蛇,诡异而又令人惊悚。
远远的,穆山竟能够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些血液的温度。
蓦然间,穆山感到周围的风变得急促起来,似是有人在风中催促着他尽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穆山深吸口气,平复下不安的心情,低声问到:“公孙师兄……,怎么回事?”
“……是赤血堂血凝破封阵。”公孙瓒压低了嗓音,颤颤说道:“传说此阵专为破除封印而创制,以鲜血为媒介,随着血液的增多,效用也会愈发的强烈。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想破除什么封印。”
“看到了没有,前方包裹在猩红披风下的那人,他就是赤血堂堂主,血煞!而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人,身穿金甲的,乃是乾坤殿内,号称天下年轻一辈最强者,金刀颜良!另一个白盔白甲者,便是黑玄门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与颜良齐名争锋的银枪文丑!”
穆山随着公孙瓒手指的方向望去,血煞背向着他,看不清容貌,唯有一头赤红长发,如血舞动,空中低低的呢喃之声,就是从他身上发出。伴随着他的吟唱,地面上的血液开始有规律的旋转起来,仿佛一张来自地狱的诡异刺绣,看得穆山眼花缭乱,烦闷欲呕。
而站在血阵中央处,身穿金甲的颜良,浓眉大眼,鼻高口阔,满脸倨傲之色;身穿白甲的文丑,虎背狼腰,面容粗犷,尤其是那一脸的络腮胡,看着就让人敬而远之。
这三人,随便挑出一个都要比那晚遇上的姬胜强出一筹不止,若是跟他们发生冲突……
一念至此,穆山心底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公孙师兄,且不说那三人,就是围在他们四周的其他凶徒,本身实力也不可小觑,此处离他们太近,我们还是先退后些,以免打草惊蛇。”
“事到如今,你才想到逃跑,未免也太晚了些。”
穆山被司马雨尘那轻蔑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一甩头,不满的说道:“哼,少对我使用激将法,我可不是那种容易头脑发热的莽汉!”
“公孙师兄,血煞正在施法,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分神他顾。不管他要解封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