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厘虽然已经做出了完全的准备,可是霍祁然提出这个建议时,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霍祁然带到了床上。
过火是真的有些过火,可是快活也是真的快活。
初尝滋味的年轻男女,大概总是这样,不知节制为何物。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又闹到了深夜,景厘体力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明明昨天两个人同样睡得那样迟,他一早上起来还去了实验室,而她补觉到十点,到这会儿,他精力却仍旧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最终也是她温言软语在他耳边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才终于得以休息。
虽然身体累到极点,可是景厘睡得却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总是做梦,一个接一个的场景不停转换,最终停留在了晞晞的脸上。
她面前有一座桥,晞晞坐在桥的那一边,一边抱着洋娃娃,一边冲她撒娇跺脚,“姑姑,你过来嘛!你过来陪我嘛!”
景厘不由得抬起脚,刚要踏上那座桥,却突然被人拉住了。
她回过头,看见了霍祁然。
他看着她,目光之中带着带着犹豫,带着纠结。
可就是这犹豫和纠结,就已经狠狠扎进她心里……
景厘一个痉挛,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心口,抬眼却正对上霍祁然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他显然也是被她的动静惊醒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做恶梦了?”
景厘一下子偎进他怀中,靠在他肩头,也不说话,只是呼吸之间仍旧难掩急促。
霍祁然伸出手来轻轻抚上她的背,低笑道:“别怕,就是个梦而已……”
的确只是个梦,而且梦见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甚至可以说还是一个很遥远的问题,可是景厘听着他的声音,忽然之间就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刚才梦里,那一瞬间的刺痛实在是太痛,甚至蔓延至现实之中……
这是她不可承受之痛。
察觉到肩头的湿意,霍祁然连忙扶起了她的脸,发现她竟然落了泪,心头不由得一紧,“怎么了?到底梦见了什么?很吓人吗?”
“吓人……”她终于低低地开口。
“有多吓人?讲给我听听,讲出来或许就没那么吓人了……”霍祁然低声道。
景厘缓缓垂下了眼,又一次靠向他的肩头,似乎不愿意说话。
霍祁然轻轻抚着她的背,猜测着有什么事会吓到她,又是她不愿意讲给他听的。
“跟我有关?”霍祁然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景厘没有回答,却只是无声无息地将他抱紧了一些。
霍祁然又笑了一声,说:“梦见我什么了?都说了是梦,还担心什么呢?”
好一会儿,才终于听见景厘的声音:“可是……如果不是梦呢?”
“不是梦,那是什么?”霍祁然又一次扶起她的脸来,“我们之间,会出现什么让你这么害怕的情况?”
景厘嘴唇动了动,又酝酿许久,终于开口道:“如果,如果晞晞不会回国,那我一定也不会留在这里,你也不可能离开你的家,那我们……是不是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霍祁然听了,忽然安静了片刻,随后才微微凑近她,问:“哪条路?分手?”
听到那两个字,景厘的心控制不住地又抽痛了一下,凝眸看向他。
“你不要告诉我,我们这两天……你之所以主动,就是因为在担心我们将来有一天会分手?”
景厘又一次没有回答。
眼见她这样的反应,霍祁然忽然也沉默了下来。
他一沉默,景厘忽然更加心慌,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又一次看向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对视了片刻,霍祁然终于又开口:“你想分手吗?”
景厘微微蹙起眉来,明明他的脸就在眼前,她却似乎看失了神。
“想?”霍祁然问。
景厘眼神瞬间恢复了焦距,眉头皱得更紧。
霍祁然忽然就微微往后退了一点,拉开了一些和她的距离。
景厘下意识地拉了他一把,不由自主地就又往他怀中贴去。
却听霍祁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说过我喜欢糖,可牛皮糖我是不喜欢的……”
闻言,景厘先是一怔,反应过来,控制不住地张口就咬上了他的锁骨。
霍祁然闷哼了一声,翻身重新将她抱住,低下头来看她,道:“这么凶?”
“对,就是这么凶!”景厘终于开了口,“你要不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我这个女朋友?”
“理智上吧,或许是该重新考虑考虑的。”霍祁然说。
景厘看着他,“那实质上呢?”
“实质上……”他凑近她的耳朵,低低道,“我是个传统的人,被谁霸占了身体,那个人就得负责到底——”
景厘咬着唇听完他这句话,终于笑出声来,与此同时,却还是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划过眼角。
霍祁然伸出手来,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轻叹了一声,才又道:“就为着这件事,就让你这么苦恼,看来是我提这个问题提得太早……”
“提或者不提,问题总是在那的。”景厘说,“我已经跟晞晞妈妈说过这个问题了,她似乎并不想再让晞晞换环境……”
霍祁然抚着她的脸,低声道:“我来处理。”
景厘一愣,“什么?”
“在你真正被这个问题困扰之间,一定会有一个答案,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