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餐厅出来,言溪乘坐唐棠的车回家,室外下雪,唐棠车开的慢,言溪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慕时年一走就是一周,以前在荆城隔三差五地能从娱乐版面的消息上看到他的身影,有的消息根本就跟他无关却靠着蹭他的热度冒头条。
怪了,以前自己也没这么关注这些娱乐头条的,怎么现在天天都在看?
言溪关掉手机,心里一阵乱糟糟的。
荆城市区道路两侧都挂起了大红灯笼,张灯结彩,寓意着新年将到,福气满满。
言溪的心思也转了回来,看着车窗外挂着的大红灯笼出神。
“今年是你这四年来第一次回家过年,会不会不习惯?”唐棠问言溪。
言溪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是不习惯!”
对她来说,顾家每一年过年都不开心,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军中,母亲又不在,所谓的年味对她来说很淡,对这个节日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小时候顾言雨每年都会拿话来酸她,尤其是在除夕团圆夜的这一晚。
顾言雨好歹还有个妈在,可她身边除了林叔和林婶就没人了。
除夕当晚她从最开始还会守在电话旁边等电话,渐渐的最后连电话都等不到了。
从七岁开始,她就再也等不到那个人的电话了!
那些年,消磨掉的岂止是耐心?
回到顾家,顾长安已经到家了,守着一桌子的饭菜,得知她吃过了闷不吭声地看她一眼,“不回家也该打个电话!”
言溪“哦”了一声,顾长安看她不在状态,“怎么回事?”
言溪,“刚才从小区门口走进来的,风雪大,吹得我头有些疼!”
“上楼去休息吧!”顾长安让她先上楼。
言溪回到卧室先洗了个澡,脑子确实浑浑噩噩的,楼下听到有车的声音,有人来了,隐约还听到了说话声。
言溪嫌吵,把被子蒙在了头上,躺床上没多久就有人来拽被子,顾长安端着姜汤进来了。
“起来喝一点再睡!”
顾长安将姜汤送到床头,扯开被子看言溪脸红红的,伸手试探了一下,“发烧了?”
顾长安要联系家庭医生,言溪不让,喝了他那碗姜汤倒头即睡。
看着睡下的言溪,顾长安在床边站了许久,也不知道过多久,他靠着床边坐下。
“言言,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言溪背对着他,裹着被子一动不动,但她的眼睛却睁开着,眼神有些恍惚。
“我知道你每年过年都过得不开心,你最不想过的就是这个节日,我也知道原因,只是这些年……”
顾长安语气停顿住,似乎在绞尽脑汁地组织言辞,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没有死,我以前是骗你的!”
言溪的眼瞳微微一撑,身体微微颤了颤,她之前就怀疑过,如果她母亲既然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连个墓碑都没有?这么多年如果说四年前她离家出走是顾家不可对外人言的秘密,那她的母亲更是顾家不可触碰的逆鳞。
是顾长安的逆鳞!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顾长安说着又叹了一声,伸手替言溪掖了被子,起身离开。
到了门口,“楼下有客人来了,要见见吗?”
言溪,“不见!”
顾长安也没强求。
言溪因为他的这句话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没去公司,理由是病了!
高烧发热加上一晚上失眠,她精神状态很差。
林叔叫了家庭医生替她诊治,打了吊瓶,她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
此时的榕城,当地风景名胜古迹帝望山的南面,阴暗潮湿的山脚处,一辆车被扎破了轮胎歪斜在路边,道路两边的积雪上有拖动的痕迹,血迹斑斑十分显眼,一路延伸至路边的林子深处。
山里天气不好,阴沉沉,眼看又一波大雪将至。
丛林里,有人低骂了一声,尖锐的匕首挑开了对方身上的衣物,剥开沾染上血迹的内衫,果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太阳纹。
“爷,是不是这个?”
苏安嫌脱掉衣服麻烦,直接用匕首把那衣袖给撕开了,手臂上沾了血,他让人用手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露出了臂弯上的太阳纹纹身。
慕时年蹲下身,沉脸锁眉,“是这个!”
他从荆城一路追到榕城,一路追着这个线索,却不想,人却在这里死了!
他们来的时候这里才发生了一场车祸,且不说这车祸是人为还是突发事件,终究是他们晚了一步。
慕时年用手机拍下那个纹身,又让人将这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仔细查看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一刻钟后,山间大雪纷飞,慕时年一行人上了车,车从山道上原路折回。
“爷,人实在榕城这边死的,需要从榕城这边下手查吗?”
慕时年脸色沉冷,清冷吐出一个字来,“查!”
十二年前,他在蛇岛差点被这伙人灭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纹身简直就是他的噩梦,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线索,却不想跟到榕城线索就断了。
“爷,榕城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查的话要小心!”
慕时年“嗯”了一声,脸看向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安以为他在思考接下来要如何查,却不想半响之后他突然开口,“今天是除夕吗?”
苏安愣了一下,问旁边的下属,“除夕?”
他们都没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