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徐雅骑车往家去,想着给大伯娘买烤鸭,但也只能等到明儿了。
今天时间太晚了,她怕自己回去晚了,军庆那个黏人的小子,肯定哭的惨烈。
这就骑车回去!
而未在徐雅到家之前,隔壁大伯娘姚红梅,已经看不住军庆了。
晌午徐雅将孩子放在家里的时候,孩子还老实了会儿。
这一晃,一整天快过去了,不见徐雅回来,军庆就显得有些不安,开始哭闹不止了。
姚红梅的儿媳妇叫张素心,在一家国营饭店里上班,平日里忙,家里三孩子,俩闺女七八岁,跟上官旭一般大小,老三是个儿子,今年才刚五岁,还没上学,一直跟着姚红梅。
平日里姚红梅就嫌孩子吵闹,自己的亲孙子,也不经常照看。
今日却帮隔壁家的闺女看孩子,让张素心心里不畅快,听着院子里军庆大哭的声儿,很烦操。
“我说你真的闲的没事儿干了,自己的孙子不看,去帮别人家看孩子。我这刚下班,忙了一整天,想落个清净的地儿,就那么难啊?”
姚红梅说话也不客气。
这个中年守寡的妇人,脾气一直都是爽利不饶人的。
“你累我也累,就你没资格说我。说我不帮你看孩子,你家上头那俩丫头,哪一个不是我帮你看大的,你给我吃过啥?连块布丝都没给我买过。
人家徐雅来让我帮忙看孩子,还特意给了我两块钱,说让我买个稀罕物吃。”
张素心拉着脸哼,“还真是稀罕了,你帮人看孩子,还收人家的钱,这说出去算啥,是大伯娘帮侄女看孩子,还是给人家当保姆?”
听着儿媳妇那么难听的话,姚红梅气的不行。
“你自己不给,我侄女给了,你还酸。回头我再让你男人收拾你。”
张素心继续哼,却不跟姚红梅搭腔说话了。
张素心听着军庆的哭声,烦的很,张口就大声呵斥。
“哭哭哭,你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给卖了去。”
这本来是一句吓唬人的话,却让对面的贼子生了贼心。
原来,这个上官函,在姚红梅跟张素心,起了争吵的时候,就从屋里出来了,正好将她们说的话,听到了耳中。
在家里闲了一天的上官函,一想到徐雅来北城买房,手里肯定有不少的钱,要是那些钱,都成了自己的,那该多好?
这种邪恶的想法一旦产生,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一点点的开始蔓延……
所以今儿一天,他尽是想这个了,想的可谓是百爪挠心的。
一直到下午,这都一整天不见徐雅回来,上官函起来溜达着,想着能找到什么不着痕迹的手法,将徐雅的钱给撬走了。
这还是没想到办法,就听到隔壁张素心说的那句话。
将孩子给卖掉?
他不卖孩子,他有个更好的办法,能从徐雅的身上要到钱。
想到此,上官函赶紧收拾了下衣服,快速出门,目的正是隔壁的姚红梅家。
而此刻的姚红梅,实在是哄不住孩子了,就想着,过去前面院子看看,瞧瞧徐雅回来了没有啊,别是把孩子,给忘记在她这里了。
姚红梅抱着军庆出门往外走,上官函从前面走来。
姚红梅知道上官函,就是一个靠前院养着的男人,自来也是瞧不起,可碍于情面,还是会打招呼的。
未等姚红梅去说,听上官函说,“大伯娘,把孩子给我吧,我看孩子一直哭。”
姚红梅问,“是徐雅回来了?”
上官函愣了下,其实他是没想到如何作答,就是单纯的想将军庆给抱走。
怕自己会露出马脚来,上官函赶紧说:
“回来了,我这就把孩子抱回去,刚回来,孩子给我吧,我抱着孩子回去。”
姚红梅都没反应过来,军庆就被上官函抱走了。
小家伙就是嗷嗷的哭,嘴里喊着妈妈,一直喊着。
瞧着上官函抱着孩子走了,姚红梅站在门口,顿了下,这个上官函,还能帮徐雅看孩子?
没给姚红梅仔细想的时间,她家俩孙女要放学了,张素心让姚红梅去做饭,她去接孩子,要么就是让姚红梅去接孩子。
想到家里这些糟心的事儿,姚红梅还真是,没把上官函将军庆抱走的事儿,放在心上。
再说起了混账心思的上官函,的确是将军庆抱回家了,可没等半个小时,就又抱着军庆出门去了。
这次出门,上官函穿了一身黑色大衣,一个黑色帽子。
走的鬼鬼祟祟。
下午六点,徐雅骑车到家,先将母亲扶到屋里,她这就推车给大伯娘家去送。
敲了门。
“大伯娘,我来给你们家还车子了。军庆呢,在你家没哭闹啊。”
徐雅推门这就进去了,没听到孩子的哭声,还以为是姚红梅将孩子照顾的很好。
姚红梅正烧晚饭,听着徐雅的声儿,一脸惊讶的出来。
“咋着,你这是刚回来啊?”
姚红梅手里的铲子上的油,还往下滴着。
徐雅也觉着奇怪了,“我这是刚回来,把我妈送家里就过来了。军庆呢,在这里?难道是我爸下班回来了?”
要是军庆不在这里,定然是被父亲接走了吧,徐敬之下班时间一般都是六七点左右,有早有晚。
姚红梅道,“你爸还没回来,是你姐夫上官,将孩子抱走的。说你们回来了,……。”
徐雅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