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遥这么一问,金轮法王登时语塞。在此之前,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眼中乃是一片佛‘门’净地的少林寺,居然也有过这般曲折坎坷的历史,而有了这样的历史在前,自己到时一旦再以大‘蒙’古国使节的高姿态,出现在少林僧众的面前时,不管对方原本是否愿意接受敕封,见到这样的阵势,恐怕心中都会立生反感之意,认为自己乃是仗着大‘蒙’古国的势力,特意来欺辱他们曾经大损元气,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的少林寺。而一旦有了这样的心理,那么再面对来自‘蒙’古国的敕封,其结果多半也不会尽如人意了。
一念至此,金轮法王背心之上顿时升起了一层冷汗,心道:“若非是因为萧遥刚才出言提点的话,那自己此番恐怕真的是误了大事了。”再望向萧遥的眼神中,先前那种狂傲自得的神‘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带着些许尊敬的感‘激’之情。
萧遥给金轮法王讲了那么半天天龙原著的故事,为的便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既能让他谨慎对待,免得误了自己将杨过带回自己身边的大计,又能让他对自己彻底地心服口服,这样的打心底的敬佩,与只凭一时之勇达到的效果自然是要好出许多倍的。此时他见金轮法王在自己面前果然收敛了许多,气焰也不再那么嚣张,而是显得服帖顺从,心知自己这半天的口舌果然是没有白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法王既知下面该如何做了,那这就着手准备去吧,同时尽早遣人通知少林方丈,让他们也早做准备。”
金轮法王此时对于萧遥已先前的轻视或者不服,此时听他安排下来,当即应道:“是,贫僧这就去准备。”说完转身便‘欲’离去。
便在此时,萧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又开口道:“对了,到时国师带着圣旨去宣读敕封时,我和其他几位大人在少室山下等待,就不随同前往了。毕竟,少林寺乃是一片佛‘门’净土,平日里与江湖上的恩怨厮杀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咱们这次若是一下子去了太多人的话,那些和尚们难免会心生戒备,要是万一再认为咱们恃强而欺的话,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国师到时只需带几个普通的‘侍’从便可,这样一来,也能彰显咱们的诚意。国师大人,下官如此安排,不知您意下如何?”
金轮法王听了这话,不由得面‘色’一变,就想开口争论,但想了一下后,他还是强压下了心中怒火,状若恭谨,不疾不徐地缓缓道:“萧大人,这有些不太好吧?此次王子殿下令咱们这些重臣同来,就是要让少林寺清清楚楚地明白咱们大‘蒙’古国对他们的重视,包括王爷求贤若渴的一片赤诚之心,可到时萧大人若是不出现的话,恐怕……会辜负了王爷的一片苦心和好意啊!”
他说这话时语重心长,似乎完全就是站在萧遥的角度上为他考虑,可实际上,他却是因为担心到时一旦自己进了少林寺,身边却没有其他高手随行的话,万一少林寺拒绝接受敕封,甚至将自己视为“佛‘门’叛逆”,打算清理‘门’户的话,他一个人面对一众少林高手,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因此灵机一动,才口口声声地提起忽必烈的名字,想要用忽必烈来压一压萧遥,好让他答应一同前往,这样的话,就算到时出了什么差池,那大家也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萧遥自然明白金轮法王的话中之意,他说那些话,只是顾忌当初带杨过入寺时,曾经与其他僧人见过面,这时要是不小心再见的话,对方前后一联系下,只怕杨过不仅立刻就会暴‘露’身份,甚至还有‘性’命之忧,要是真那样的话,那这些年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全白费了。正是考虑到这里,萧遥才决定直接不入寺,而是一切让金轮法王出面代理,如此才是万全之策,可现在金轮法王左一个王子殿下,右一个大‘蒙’古国,这种拿忽必烈的名头来压自己的行为,却着实令萧遥心中恼怒。
其实,当初萧遥带杨过入寺时,见过的那些僧人都只是少林寺里最普通的僧人,他们负责的也仅仅只是些杂活儿,像是现在接受敕封这样的大事,这些人或许会在合寺僧众的人群中出现,但纵使他们见到萧遥,事隔经年,却也不会就联想到当初那个看上去只是有些钱财武艺的江湖豪徒,居然便是如今眼前这位雍容华贵,位高权重的萧大人。金轮法王刚才若是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萧遥是故意针对于他,别用忽必烈的名头压制他,而是直接说出心中所想,言及担心孤身入寺,唯恐护应不周的话,萧遥或许还会改变主意,有可能跟他一起入寺,但现在,这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萧遥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冷冷地望了望金轮法王,道:“你既然如此能够体贴上意,那么王爷亲口说过的话,你总不会忘了吧?咱们二人此行的身份如何,在这一点上,相信没有人比国师清楚了。”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金轮法王本指望能以忽必烈的名头压住萧遥,谁知萧遥不仅直接视,反而借先前忽必烈亲自为二人定下的上下级关系作为反击,如此一来,他自己反倒是落在了下风。此时的金轮法王心中当真是愁肠千转,他现在对萧遥,已经有些到了既敬且怕,同时却又十分妒忌,偏偏还可奈何的地步。这份纠结,真是非置身其中之人不可体会。
‘交’锋下来,金轮法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