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总是活的这么稀里糊涂自欺欺人,不觉得很对不起自己来这人世间一遭么?”
莫可人气的抓起面前喝水的玻璃杯就往何以琛面上砸去:“你是个什么狗东西?你就是我爸从孤儿院捡回来的一只狗,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轮得到你这么跟我说话?”
这话,只要是个人,听了都是伤自尊的。
但,何以琛却能做到面上无波无澜,他甚至笑意平平,淡淡的:“抱歉了,大小姐,是我以下犯上!”
莫可人看着何以琛额角被她砸破皮的地方,没有丝毫愧色,她道:“滚,最近不想看到你!”
何以琛滚了,他不仅听话的滚了,还将地面上的玻璃渣子清扫进垃圾桶以后,这才滚。
他出去后,看了下时间,深夜凌晨2点。
他犹豫了几秒,在长廊的尽头拨了一次秦鸩的私人手机号码,很可惜电话无人接听。
他眯了下眸子,将手中没有电话归属地的手机扔进垃圾桶里,这才彻底离开南洋医院。
……
翌日,天微亮,秦鸩恍恍惚惚的从噩梦中突然惊醒。
他梦到他的小糖果躺在一堆发臭的海鱼里,她浑身到下只露出一张白熙如玉的小脸。
她眼睛澄澈清亮,她在对他笑,黢黑的眼瞳倒映着他的影子,随后她笑着笑着从眼眶还有口鼻流出鲜红的血来。
她艰难的大口喘息,她像是在对他说话,可是任由他怎么凑近,都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此时一个浪头打来,她便伴随涨潮似的汹涌海浪而消失不见……
如此,他便从梦中惊醒。
宿醉后的结果,头昏脑涨。
他捏了捏头疼的眉心,曲起一只膝盖倚靠着身后的墙壁坐着。
他的脚边是三五个空酒瓶,霍枭横在他的腿边,他拿脚揣了霍枭的腿一下,没把他踹醒人便提着搭在腿边的西装站了起来。
他起来的一瞬,手机从他的西装里掉下滚在他的脚边,他俯首捡起看了下时间……
清晨四点。
嗯,还有一个未接来电!
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秦鸩的私人号码,自从冷茹走丢以后,从未换过,除却圈内几个好友并无旁人知晓。
他总是抱以希望,总是憧憬着会不会某天醒来,有一个是属于他的小糖果打来的?
整整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他几乎是本能的一个反应,颤抖着手指将那个陌生电话号码回拨了出去。
关机!
秦鸩舔了下干裂的唇,他整个人像是荒漠上迷途的羔羊忽然看到了一片绿洲而心潮涌动。
他是下意识的想,这个陌生的号码,会不会是他的小糖果?
他的小糖果,究竟在这个地球的哪一端呢?
她躲了他那么久,整整五年了,她对他再多的恨也应该随着时间被冲淡了吧……
所以,她才打电话来告诉他,说她累了,说她想回家……
秦鸩眼眶很红很红,他暗暗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不好,他将他的小糖果弄丢了这么多年,想想一颗心都是疼啊。
秦鸩喉头哽塞,抬手摸了一把眼睛,满手心的湿润,随后他拨通了阿力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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