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华此刻已无所谓形象不形象,只要能让她逃出生天,就算躲进后备箱,她也认了。
在白成谦的协助下,一路倒也有惊无险。但白成谦还是下了山后过了两条马路,才把车停靠在路边。
“清月怎么了?”他问道。
林素华暗啐了句苏清月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脸上却挂上神秘的笑容:“成谦,你还不知道吧?苏清月啊,她怀了白承允的孩子了。”
怀孕?
白承允?
白成谦猛然回头,一双黑眸里的瞳孔像是遭遇了强级别地震,满目狼藉。
半晌,他才沙哑着嗓音确认了句:“消息,属实?”
林素华还从来没穿过佣人这种制造粗劣的衣服,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语气也跟着不善:“就怀个孕而已,这还需要造假?你要不信,去仁爱医院查一下苏清月的档案,反正医院就是白家开的,你一个二少爷想看谁的档案,还不是轻而易举?”
白成谦默不作声地低下头,路边幽冷的路灯光芒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侧颜勾画出一派阴沉,如伺机而动的魔兽。
林素华看的害怕,但目的没完成,她也不能提前下车,只能压着惊惧勉强道:“成谦啊,不是我说,你陪了清月这么多年,谁都能看出来你的真心啊。可她偏偏不要脸地整天缠着承允,我们家承允是要和兰儿在一起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白成谦眸色一厉,看向林素华时不说话,也自有他独有的冷漠薄情,十分危险。
林素华被看得悻悻,夹起了尾巴讪笑着:“你看你,二婶这不是为你鸣不平嘛。不过只是怀个孕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月份小,不小心摔个跤碰一下的,孩子都很容易掉的,你说……是吧?”
林素华说到最后故意放慢了语调,果然,她看到白成谦的眼神变了。
“这件事,爷爷知不知道?”白成谦问道。
林素华再不知道白成谦和白元海之间的交易,从白成谦的表情里也猜出了几分,她煞有其事道:“肯定知道啊。刘永都在张罗着给苏清月买补品了呢。”
白成谦倏地抓紧了方向盘,力道之重,细腻的小牛皮都被他抓得发出刺耳响声。
这就是爷爷所谓的不会同意白承允和苏清月在一起?
好一个“不同意”,不同意到孩子都有了?
白成谦胸腔窜起了熊熊怒火,他按了中控解锁,“下车。”
嗓音之冷,好像林素华在车上多待一秒,他就会杀了她。
林素华听得惴惴,也不敢再逗留,慌不择路地开了车门迈出腿。
脚还没完全沾着地呢,红色的跑车就如失控的野马,喷薄着强烈尾气冲了出去。
看方向,正是白家的老宅。
林素华嘴角勾上了得意,老爷子想要她的命,那她就送他一份大礼,让他也不得安宁。
白家老宅。
一段绵延的盘山公路,往常从山脚到山顶至少需要十五分钟,可白成谦轰着油门不到8分钟就开到了主楼门前。
刘永刚伺候着白元海服下药,听到外面的动静,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
“怎么回事?”他下楼问向佣人,还没等到回答,就看到了白成谦如杀神一般冲了进来,“二少爷?”
刘永忙上去,边打招呼边想方设法把人拦住。
白成谦看穿了刘永,也不管刘永年迈体衰,大手一挥将人扒拉到了旁边。
“哎哟!”刘永半倒在地上捂着摔疼的腿骨,还不忘朝佣人下命令:“快拦着二少爷,别让他冲动。”
佣人想上前,白成谦恶狠狠一笑,眼里的光都是暗黑的:“我看谁敢拦我!”
“放肆!”
佣人们正头疼不敢上前时,二楼楼梯口传来了白元海的暴怒。
他拄着手杖慢步下楼,在看到白成谦的混账样时,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嫌家里还不够乱,还想添把火是不是?你好歹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个人?我上次跟你谈的那些,全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成人?”白成谦嗬嗬笑起来,嗓子里的气音像是会随时释放剧毒,“爷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您不懂?要是您能本本分分做个人,我当然也会以您为榜样,时刻督促着自己啊。”
刘永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二少爷这是要做什么?怎么都忤逆到老爷子身上了?
白成谦丝毫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白元海脸色青了又白,他只觉得痛快。
“怎么我说错了吗?爷爷,您年轻时结下的那些fēng_liú帐,不比我少吧?前阵子不还有个盛如意?要不是你和盛如意暗通曲款逼得盛如意的丈夫羞愤自杀,您怕是早就迎娶了盛如意进门了吧?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没进门,这些年你们也没少联系吧?不然盛如意的女儿林钰嘉一出事,您能力排白承允的异议强行将她们母女送出国?不仅送出国,苏清月手里的资源您竟然全给了林钰嘉在国外的工作室,这不知道的,会认为林钰嘉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我还得叫她姑姑啊?”
他越说越起劲,白元海的脸已经胀成了紫红色:“狗东西!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对,我就是疯了!”白成谦大声喊着,抬手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好歹也是白家的人,可您对一个林钰嘉都那么疼爱,为什么就不能看我这个亲孙子一眼?我不过是爱上了苏清月,您为什么就要千方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