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闭了下眼,忍下了心底那股愤怒:“成谦,这是最后一次,我听你说这种话。如果再有下一次,哪怕我们以前关系非常好,我也不会再忍。你知道我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要主动犯我,我绝对不会退缩。”
“到底是为什么?”白成谦本来就在又气又悔之间徘徊,情绪的不定性随时可以将他引向极端,“苏清月,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我恨不得把心剖给你,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白承允?你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执迷不悟,就非白承允不可?”
面对白成谦的怒火,苏清月镇定之外还多了层坚定:“因为我爱他,从前、现在,以及过去,都爱。”
“你再爱又能怎么样?他要娶的是李薇薇不是你!当年你们结了婚他都能出轨,能出一次就能出第二次,能送你进监狱一次也能送第二次。即便这样,你也要把心扔给他糟蹋?你还要让你的人生再毁一次?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心柑想想吗?”
若是往常,白成谦的话就是字字珠玑全戳在了苏清月的痛处上。
可她现在只能忍下这股痛,先将其转化为武器,击退白成谦这边:“这个问题我昨天就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的选择。跟别人没关系,同理,也跟你没关系。”
白成谦睁大眼睛,重重倒退了一步。
相识十几年,他心甘情愿做那个不该拥有姓名的人,甘之如饴踩着她的影子默默跟在她身后,可到头来,他成了“别人”?
“苏清月,你怎么就能狠心成这个样子?”白成谦心口像是被扎了好几刀,数个血窟窿在那里汩汩冒着血。
苏清月懒得和白成谦纠缠了,该说的狠话也都说了,就到此为止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手腕上传来的一股力道绊住。白成谦死死攥着她,结实的小臂一用力,就要把她往自己怀里拽。
“清月,你别走,我、我刚才又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成谦一边拉着苏清月一边慌张地解释着。
没完没了了。
苏清月不想和白成谦撕得太难看,可事到如今,她不下点狠料,真的不行了。
眼神一厉,属于监狱老大的风采霎时立现,苏清月就着白成谦拉她的动作揪住了他的衣服,同时膝盖一抬,狠狠撞向白成谦的腹部——
“住手!”
身后方突然炸响一声怒吼,苏清月急急收住动作,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白元海的脸。
不仅白元海,他的旁边是沈小雅的父母,而他的身后,是白承允和李薇薇。
得。
再加上一个刘永,他们这正好可以凑齐两桌麻将。
白元海见苏清月的膝盖还停在半空中,他习过武,看得出苏清月这架势就没打算留情。这一撞上去,白成谦不内伤也得在床上躺几天。
但他没资格也没理由去责怪苏清月,明眼人刚才都看到白成谦对她的纠缠了。
而且沈小雅的父母就在旁边,有些话,就更不能当面说出口了。
憋了一肚子火,白元海冷着脸看向白成谦:“不是让你先上去,不用等我们?我让厨房给小雅熬了补身子的,你先拿上去。”
白元海已经够委婉地在暗示白成谦别再胡闹,给他搭的台阶都快搭成天国的阶梯了。
他也是今早晨才听说了白成谦干的好事,如今白成谦又没了父母,只能他这个大家长豁出去一张老脸,来向沈家人赔罪了。
结果白成谦丝毫不觉得他和苏清月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有什么问题似的,他躲开了苏清月攻击他的方向,但手还是攥在她的手腕上。
苏清月哪能容得白成谦再“放肆”?她用余光都能瞥到白承允望过来的眼神,就要把她的手腕给烤化了。
更何况两人这个样子,本身就不合适。
用尽全力一甩手,苏清月撇开白成谦的钳制,对白元海,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爷爷,好久不见。”
白元海并不想见。
他发出了声短促的鼻音,勉强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心柑怎么样了?”
苏清月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暗示完白成谦又来暗示她。
不就想借心柑让她赶紧走?
苏清月耸肩,决定给白元海面子:“心柑还好,她自己在病房,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先回去了。”
白成谦一听她要走,下意识伸手阻拦:“等等。”
这手一伸出,周围气温骤降,以白承允和白元海为中心的方圆几米迅速展开冷气旋,旁边的沈忠义夫妇也气得脸色铁青。
原本还能卖白元海面子,毕竟也算是长辈,可现在要是再忍,那沈忠义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了。
他一甩手,声音不悦:“老爷子,我看这事也没再谈的必要了。小雅是我的女儿,我能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就能顺顺遂遂地度过余生。她和成谦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沈忠义是极力主张女儿和白成谦离婚的那一派。笑话,他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凭什么要送给白成谦让他糟蹋?
白成谦此刻脑子里全是苏清月,他总觉得苏清月这一走,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而沈忠义的话,则从另一方面挑起了他的反骨,他本可以向沈小雅认句错,此时也梗起了脖子:“离婚?你确定?”
行为不检点,言语还乖张戾气,沈忠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