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解开,露出真容,上佳的明玉一大块,粗略估计,价值比起售价而言,要超出一截,多不敢说,万把斤灵米是肯定能赚到手的。
对于这个结果,许多看客都觉得很正常。倒是买主顾老板面色并不开朗,显得有点不满足。
他投入八万斤灵米,只赚到一万斤,看着数目不少,但对于赌石这个高风险行业而言,不过中规中矩。要是能赚到一半以上,才算是一次成功的赌石。
但不管怎么说,起码有赚,也就这样吧。收拾心情,准备挑选下一批原石。
“顾老板,这些削下来的石料怎么卖?”
人群中,忽地一个长相有点猥琐,一脸麻子的汉子走出来,满脸赔笑地问道。
顾老板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一片片石料,随口道:“乌麻子,你开个价吧。”
这些从原石上削下来的石料,大的有人头那么大,小的如同巴掌,大大小小,数十块。
从赌石的角度来看,被削出来的石料属于废料。然而废料当中,其实也蕴含着不少玉料,只是分布得比较松散,而且隶属原石外围,玉的成色大打折扣,价值自然也比较低廉。
可就算低廉,也能卖钱。
市场中便专门有这么一类人,等着大户解石,然后出价将削下来的废料收购起来,再进行第二次分解,从中获利。
由于回收价格一般都比较低贱,所以还是能赚到些。要是走狗屎运。捡到了小漏,那就赚了一笔。
乌麻子就是这样的人,在市场很是活跃,很多人都认识。
他嘻嘻一笑:“顾老板,一千斤灵米如何?”
顾老板根本不做计较,正要点头答应,忽地一个声音传来:
“顾老板,我出一千两百斤灵米。”
随着走出一个身形挺拔,头戴斗笠的人,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
回收废料。有人竞价,也是很正常的事,乌麻子心里暗骂一声:“我出一千五百斤灵米。”
“一千六百斤。”
竞价的人很快报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这一下,有热闹看了。原本要散去的人群纷纷停住脚步。
顾老板双臂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出价。笑道:“乌麻子,你要是没有更高的价,那这些石料就归这位朋友啦。”
其实一两千斤灵米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还不够每天赌石亏赚的零头。但享受的是这个过程,亦能得到乐趣。
乌麻子脸色一变,抱拳对出价的神秘人道:“在下乌麻子,侥幸在这市场混出几分面子,瞧阁下很生,可否亮出名堂?”
那人自是梁丘锋。
他看着顾老板解石,解出了玉,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细一想,登时了然:如果六耳只为了这么一块玉料而临时改变既定计划,不惜使出透视神通,要梁丘锋买下一块明显超出身家负荷,难以达成的原石,那可真是愚蠢到家了。
来市场之前,梁丘锋早有交代,不发则以,一发必须要发横财。
什么叫横财?
投入八万成本,赚一万,这肯定不是横财。
小家伙虽然不大熟悉行情,但以它的聪明智慧,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否则逛市场的时候,就不会走来走去,如此谨慎的考察了。按照这个投入获利比例,成千上万的原石中,随便都能找到一块。
既然如此,就能得出结论:六耳所看到的,所要梁丘锋买下的,绝对不是那块玉料。
不是玉料的话,那东西在哪里?
要么在玉料的包裹当中;要么在切下来的废料中。
第一个可能性比较低微,因为但凡玉类都有排斥性,成型的整块的玉质里头,再想包含其他事物,情况比较罕见。
或者换句话说,就算真得在里头,梁丘锋买不起,也只能干瞪眼。
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第二个可能性。
一两千斤灵米,梁丘锋不成问题,是以敢于和乌麻子竞价。
当下含糊道:“在下第一次来玉林镇,以前没有赌过石,由于囊中羞涩,便只好买些废料来开一开了。”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没有人会想太多。
乌麻子哼了一声,再次抬价:“一千八百斤灵米。”
梁丘锋故意迟疑了一会,然后才慢慢报出新价:“两千斤。”
“你!”
乌麻子为之气结,恨得牙痒痒的,只苦于发作不得,当下瞟了几眼地上的废料,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顾老板的这一块原石,个头大,分量十足,切割下来的废料也多,其中蕴含的一些玉明晃晃地显露于外,由此大概能得出所有废料包含的玉,价值应当有两千二到两千五斤灵米左右。
然而二次解石,分离出碎玉,还得算上成本,这么一算的话,叫价两千斤灵米,利润已经很低了。
乌麻子眼珠子一转,觉得对方和自己竞价,摆明了扫他面子,必须整一整才能出口气,当即叫道:“二千三百斤。”
他就看出梁丘锋不懂深浅,所以才亮出这个成本价来,只要梁丘锋再加,买过去了肯定亏。要是不加,他也无所谓,大不了白做一单,关键是保住了面子。
果不其然,迟疑片刻后,梁丘锋还是加到了两千五百斤。
乌麻子一甩袖子,冷笑连连:“傻蛋,给你了,亏不死你。”
一些看客也已看出梁丘锋着了道,两千五灵米买这些废料去看,肯定亏了。不过玉林镇上,市场里一年到头不知涌进多少新手,不知多少人为之倾家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