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阎。”
仅三个字,杨伯下巴就掉下来了。
然后,杨伯他回过神来了,他背着手,在自己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他才停下来,愤愤不平地指着我的鼻子,可能是想要骂我什么,但是始终骂不出口,于是又继续转圈。不知转了多少圈,他这才停下来,指着我的鼻子,斥骂:“你三叔真不地道!”
我瞅他终于骂出口了,心想他这股火气既然发泄出来了,那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是想到什么办法去对付今晚的事了。
杨伯叹着气,忧愁地说:“今日我见你们两人眼神清明,都不像是心思险恶之徒,就是不知道怎么招惹上阴司的,还想着该怎么帮助你们,但是现在发现你们不是人类,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你那个三叔呀,从来都没有能让我安心过!”
我赶紧嘘了一声,担忧地看了浴室一眼,压低了声音对杨伯说:“杨伯,你消消气,请您别在君临面前说这些事,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唉!”杨伯重重地叹气。
他走到床前,弯低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背起,准备要出门,不知道要做什么。在走之前,他经过我身边,停了一停,问我:“那阴司会要人命的?”
我点头。
“唉!”杨伯再次重重地叹气,说:“希望他能饶过我这条老命。”说完就出门去了。
他出去,也不是出多远,而就是在门外、窗外,蘸着朱砂画符。
君临洗好了,他出来看见这一幕,便奇怪地问我杨伯在做什么?我淡定地说不知道,杨伯忽然间就出去画画了,可能是在练习毛笔字吧。君临听了扑哧一笑,因为那明显就是符,而不是毛笔字啊!
我去洗澡,洗完出来的时候,看见杨伯已经画好符了,进到屋子里和君临坐在茶几边上品茗,之所以说是“品茗”,那是因为杨伯房间里的一套泡茶的工具十分齐全,不是我们平常的往开水里扔几片茶叶进去泡就行了,而是很有讲究的,而且就君临那气势,看起来是在悠闲品茗的架势。
我走过去,杨伯拿出了一块玉观音给我,说是要送给我。像杨伯这样的高手送出来的玉当然不可能是凡玉,一般都是开过光能辟邪的玉,我心里充满了感激,心想为了应付今夜,杨伯这可是下了血本来罩我们了。
再一看君临,他脖子上也挂了一块玉,不过是佛。
是佛是观音也都无所谓了,肯定是能辟邪的。
我再三感谢杨伯的厚礼,杨伯和君临一见如故,两个人谈天论地谈了很长时间,因为天下大雨,我们想走也走不成,杨伯按计划出言挽留我们,君临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当天夜里面,我们就在杨伯房间里面睡,沙发一打开,就变成了床,正好可以让我们挤在一起睡。
到熄灯睡觉的时候,君临摘下玉佛递给我,小声地对我说道:“把你的那个换给我吧。”
我疑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杨伯特地送给我们戴的,肯定就是要保我们安全的,如果换了,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但是君临低声说道:“通常都是男戴观音女戴佛,要是颠倒来戴,是为不祥。看来这位杨伯和你三叔一样,都神神叨叨的,但是在佩玉上就不懂行了,这男戴观音女戴佛是养玉的常识。”
我吃了一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道理。
只见君临娓娓道来,说道:“这两块玉晶体通透,抚摸时温润脂滑,是真玉,放在市场上,能卖一万元以上的。”
我被这个数目给惊呆了!“是一块吗?”
“对,一块玉一万元。”
壕啊!
看不出来,居住在养老院里的孤寡老人竟然是隐藏的壕,我惊得老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君临看我这傻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揉我的头发,接着把我脖子上戴的玉佛摘下来,换戴他的玉观音:“凉,刚刚杨老在,我不好扫他的兴,也就没说。这玉你戴着,放衣服里,不要让他看到。不然他看到,可能会不高兴。”
这毕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指定我们男戴佛女戴观音,如果看到我们换过来戴了,就有种拂了人家好意的负罪感。
我犹豫一下,说:“这玉太值钱了,要不,我们走的时候,就还给杨伯吧!”
君临“嗯”了一声,我看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我们平常都没有睡这么早的,所以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君临拥着我,在别人房子里,他倒是安分守己,和我只是单纯聊聊天,可是我听他的意思是他很想回家,因为回到家之后,他可以不用顾忌别人,将我扔到床上,想怎么样都行。
聊着不久,就渐渐睡了。
睡到半夜,我听见有人在敲门,我马上惊醒过来,但是我看见杨伯已经轻盈地翻身下床了,他对我打了一个手势,让我回去睡。然后他从床底箱子里拿出桃木剑,就轻轻开门出去了。
来的人是谁,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但我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我和君临都用槐树叶净过身,但是看起来效果并不大。
杨伯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了,我停不下不安心,偷偷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在凌晨3点左右,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这个时间并不算长,只要熬得过去,今夜也就算是平安了。杨伯道行比三叔高深许多,资历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