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拦住
更何况,晏温还在这里,她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晏晏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开始将心神放在面前的这件事上。
眼前,是一整间屋子,屋子里木质衣柜两边排开,衣柜后是鞋柜,鞋柜后是首饰柜台,一柜接一柜。
所有东西都是高级质感的质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亦或是首饰珠宝,都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晏晏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看过去,想起侍者说的那句话,她从衣柜里选出一件红色的刺绣旗袍,和一件真丝的黑色披肩,最后挑了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
晏晏在试衣间将这一套都换在了身上,然后她走到饰品柜前给自己挑了几个配饰。
门外,有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端着酒盘走了过来。他看上去才十几岁的少年模样,但神态却老成得很。
他将酒盘上的酒杯递给守在门口的高挑侍者,下巴扬了扬,指向屋内:“进去了?”
高挑侍者早已没了先前的温顺圆滑的模样,他眉目冰冷,似乎没有任何情感,他“嗯”了一声,啜了一口酒水。
少年侍者好奇得很:“你说这人是什么来头,让上面的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硬生生止住。
只见高挑侍者眼里的警告,还有……那支抵在自己腹部的枪支。
少年侍者声音颤抖,他颤颤巍巍的:“你,你……你喝完了吗?”
高挑侍者一咕噜喝下,将酒杯放回酒盘上。
少年侍者腿还打颤,酒杯放回,腹部那冰凉的枪口也离开了些。
少年侍者吞了一口口水,他心领神会,转过身就要走。
只听见身后高挑侍者叫住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话都不要问。”
少年侍者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魂都吓没了似的浑浑噩噩离去。
等到少年侍者没了影子,高挑侍者将手枪重新放回兜里,刚一放回,屋子里门就从里面打开,只见一个穿着民国时期刺绣花纹旗袍的女人缓缓从里面走出。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开叉旗袍,收腰的设计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显示得淋漓尽致,窄袖里的皓腕,一只透彻的玉镯子戴在纤细的手腕上,黑色的真丝披肩温柔地挽在手肘处。
她很白,白得发光,白得透亮,白得令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晏晏走出来,烫卷了的头温温柔柔地盘成一个髻,黑色玛瑙做成的耳钉戴在耳朵上,与黑色的披肩相映衬,复古风味犹存。
她拿了一把兔毛制成的扇子,毛茸茸的质地又将她这个人的妩媚添了一丝娇美。
晏晏看向面前这个侍者:“我已经好了,带路吧。”
侍者站着没动。
晏晏微微蹙眉,扇子在侍者面前晃了晃:“诶。”
侍者这才缓过神,圆润的表情又显示了出来,他笑道:“这边请。”
晏晏跟在这个侍者身后,穿过一道甲板,然后进了一道小门,最后,别有洞天。
香烟与麻将,马褂与西服,旗袍与袄裙全都聚集在面前这一方赌场里。
晏晏看愣了眼,就见那侍者贴过来,凑在耳边道:“晏小姐,有什么事可以唤我。”
说着,这人退了下去。
晏晏这才凝起所有心神,她看着眼前这似是旧上海的模样,慢慢挪动了脚步。
高跟鞋踩在甲板上,眼前,中国画的屏风将每个小赌桌隔开来,所有人都装扮得似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模样。
晏晏拉着披肩,在每个赌桌前都转了一圈,余光里却默默观察周围的环境。
整个船舱很大,大到放了十五个赌桌,两排七个小赌桌,正前方,一个大型的赌桌横亘在其中。
船舱除了来时的那一扇门,还有两扇门在大型赌桌后面,分别由两名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守着。
晏晏将这些都尽收眼底,忽然有侍者端着托盘上来,托盘里,红色的绒布里是一根又一根的白色细烟。
侍者问她:“太太要来一根吗?”
晏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圈周围,几乎所有的女人手上都有这样的细烟。
她敛了眉目,道:“一根就好。”
只见侍者用金色的镊子夹了一根细烟出来,然后就见这位侍者身后,另一位举着托盘的侍者跟上,而他的托盘里是白色的细细的烟杆。
就见这位侍者戴着棕色的手套,他将金色镊子中的细烟安在烟杆上。
晏晏百无聊赖地看着,然后无意识地一抬眼,就见面前的这位侍者是之前那领着她进来的那个。
刚这样看着,就见侍者用明火点燃了烟头,然后恭敬地将细烟杆递给晏晏。
整个动作毫无多余的眼神,除了那一道声音。
那一道声音小声提醒她:“烟里剂量过重,晏小姐要慎重。”
晏晏听罢,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接过侍者递过来的烟杆,展开扇子。指尖捏在烟杆上,晏晏在越过侍者时道了一声:“多谢。”
声音也很小,只有两个当事人能听到。
虽然她一开始并没有要抽这烟的打算——仅仅只是因为周围的女人都拿了,如果自己不拿,也太过异类,太过招眼。
她来是为了晏温,所以合群更好。
再说了,她有一点自认为保持得不错。她从不抽陌生人给她的烟。
晏晏捏着烟杆在赌场里晃荡了两圈,心里暗自在算着怎样去到那后面的门里。
她刚刚看过了,那两扇门里,有人从右边那扇门里进来,但左边的门基本没开过,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