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说,是就到县公安局告你。告你诽谤。”
“别,我可不是调查你的作风问题的。说正事,你说会是谁在后面捣乱的?今天带头告状的那个陈思远是一个啥人物?”老白正色道。
“他,在村子里就是一个小丑,平时见人就骂玩,不正经。”
“以前有没有前科?”
“什么前科?”
“以前有没有和公安机关打过交道?就是以前有没有被处理过?”
“有没有被公安处理过不知道,我就知道小时候他被五花大绑,开群众会批斗,听说是偷生产队的树。”
“哦,看来不是什么好家伙。你打听一下,这几年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情也可以。如果有,你就报告,我先把这家伙收拾了。”老白狠狠的说道。
陈思远虽然不正经,但这些年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不轨之处。再说,背后打人小报告,陈放还真的做不出来。更不要说捏造事实诬陷别人。就说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家家都很穷,他孩子多,吃不饱,就想歪点子。”
“你可不要袒护他,我看他今天兴盛的不得了,说不定就是这家伙背后使坏,而且我看出这家伙有权利欲,说不定就是想取代你。”
不得不说老白还有点职业眼光,陈放想起来去年要他交粮,这家伙就提出来要进村委,当时陈放觉得他在开玩笑。陈放甚至全村人都不会看好他,可谁能保证他自己多么的高看自己,不自量力,不认识自己的人多了。但还是说:“这家伙差得远,不够格。”
“那你说你们村里谁够格?胡大发?鬼火?听说那个宋有理回来了,找了一个金龟婿,会不会要重新夺回他几十年的村主任宝座?”
陈放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情,听老白一分析,觉得有道理。好像他们都有可能。便沉默了。
“你回去好好摸一下情况,这件事很重要,不光牵涉到你在东拐村里长期执政的问题,还直接牵涉到这件信访事件的顺利处理。”老白又交代到。
陈思远像一个得胜还朝的将军,回到了村里,受到了英雄一般的礼遇,一改多年对他的嬉笑戏谑,对他的周密部署沉着冷静给与了高度的评价,一起去县里的人回到家里还不断的炫耀吹嘘,版本不断的就出现了,有说县政府大门一堵,县长立即就拿着香烟出来了,不断的敬烟,小腿肚都吓的乱颤,还把他们请到了接待室,砌上香喷喷的热茶。还有一位年轻小伙,他见一个警察要上来抓他,怒目而视,警察吓得后腿了好几步。年龄大的几位不断的抚摸着自己此刻还鼓鼓的肚皮,说道:“今晚不要做我的饭了,羊肉汤的味道真好。”说着还不断的抹抹嘴巴,幻想那里还有一块粘在上面的羊肉片。
陈思远回到家里,眉飞色舞的向老婆说了今天在县城的活动情况。
他老婆不屑的说道:“就你能,多大岁数了,到处惹是生非。他陈老汉和你差了多少辈分,八竿子打不着,你就像亲爹挨打了一样跑前跑后,小心有人收拾你。”
“你这个娘们,头发长见识短,你不懂,这些年你跟着我受委屈,受人白眼,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这样过。”陈思远说着唱了起来。
“去,去,不要耽误我干活,大半辈子了,你的成色我还不知道,就一张破嘴乱喷,换来不少骂。”
和老婆交流扫兴,陈思远就迈着方步,背着手来到大街上,遇见几个年轻人。
“思远叔,走去喝酒去。”年轻人远远的打招呼。
有人请自己喝酒了,以前见到他就是骂玩,撸脖子,今天见到了他毕恭毕敬的请喝酒,陈思远飘飘然,就说道:“好,今天你叔请客。”
“哪能叫你请客哩,我们几个兑钱也不能让你请客,走吧。”几个小伙子一直后悔今天上午没有随陈思远一起到县里上访,年轻骚动的情绪无法发泄。见到陈思远就架着他的胳膊进了村口的小饭店。
陈思远大大咧咧的被推到了首席。天还早,老板就倒上茶水,抓了几把瓜子。几个人开始听陈思远海吹。说着说着就有小孩子说道,附近有村里开始集体上访,告以前的村干部贪污受贿,乡里没有办法,就把村主任免了,重新选举,带头告状的就顺利当上了村主任,现在不是有村民组织法吗?允许选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
陈思远心里一阵骚动,原来不知道有这个法,让陈放这小子捡了一个便宜,自己要是提前运作一下,说不定会上位。不过听小年轻一讲,还有机会,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心。他知道这帮年轻人虽然在村里游手好闲,有时偷鸡摸狗,但他们有运作能力,好利用,以后就要好好团结他们,想到这里,就大声的叫道:“老板,拿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记我的账上。”
“叔,您这是干啥哩,今天我们几个就是慕名取经哩,你让俺们喝好酒,心里过意不去。”其实这几个年轻人平时就是踅摸着找酒喝,真喝了酒,还不一定有人算账。饭店老板就怕这样的年轻人。就是有人答应了算账,一年两年不一定能够要回钱。老板看陈思远要酒,毕竟他年龄大,做事靠点谱,不怕账要不回,就爽快的提过来两瓶村里最好的酒。
“一会儿,炖上一只鸡,把你院子里的那只大公鸡杀了。”陈思远经过今天上午的活动,说话的语气足了,声音宏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