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洱海?
云若夕下车后不久,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到了:水鸟穿水而过,飞向澄澈的天空,晶莹的湖水如同湛蓝的宝石,映着天空与白云……
云若夕心神恍惚,若不是两个侍女强行“搀扶”上来,她都忍不住以为,自己回了大二那年的暑假,和室友一起前去大理旅游的日子。
“走。”两个侍女见云若夕不动,不由用了点力。
云若夕微微蹙眉,却是没有说什么,迈着步子往前行。
云若夕注意到,这个队伍人数有点多,她的前面是人,后面也是人,个个别着弯刀,如同她当初在丛林里看到那样。
所以,这是拓跋焱的人,全都找来了?
云若夕往后望,想看影七在哪,胳膊却被右边的侍女掐了一下。
嘶——
疼!!!
云若夕不悦的看向那侍女,直接一脚,踹在那女人腿上。
侍女完全没想到,云若夕一路上老老实实、任人宰割的模样,如今竟会主动攻击。
本来,按照她的反应能力,是完全可以避开的。
但她想到了什么,强行压着神经反射没有避开,反而挨了这一脚,做出吃痛的样子,蹙了蹙漂亮的柳叶眉。
队伍里都是眼疾耳明的好手,侍女的小声嘤咛,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最前面的拓跋焱,也都停下步子看了过来。
眼见王上看来,侍女眼底染上欣喜,神色却是惶恐,极快的跪了下去,“王上赎罪。”
哪怕她不说,大家也都看得出云若夕踹了她。
拓跋焱的目光只在侍女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落在了云若夕身上。
小女人神情冷漠,桀骜不驯,既没有解释,也没有控诉,见拓跋焱看她,反而很是冷傲的看了回去,大有一副“姑奶奶就是踹你的人了,你要怎么的”的样子。
拓跋焱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先把东西装船。”
“是。”
拓跋焱身份尊贵,哪怕秘密外出,随行带的享受东西,也比带的人还多。
带刀客们纷纷将东西装进水边的行船里,然后故意般的,让云若夕看到,影七被装在一个麻袋里,如同货物般,被扔在货仓。
云若夕顿时明白了拓跋焱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她。
拓跋焱见云若夕一副冲着他牙痒痒的样子,便知她收到了他的警告,心情十分不错的上船了,但在上船前,他看了娜雅一眼。
娜雅碧绿色的漂亮的眸子,轻轻流转,便明白了拓跋焱的心思。
她悄然退到云若夕身后,对那正准备起身的侍女道:“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孕妇的一脚都避不开,留你有什么用。”
侍女猛地抬头,满目惊惶,还没来得及求情,娜雅便以不容抗议的神色冷肃道:“回去吧,王上身边,不需要你伺候了。”
侍女惊惶不已,她故意挨云若夕一脚,只是想发出声音,得到王上的注意。
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可她忘了,王上虽不讨厌在他面前耍心眼的人,却讨厌那些耍得不够聪明,甚至有些愚蠢的人。
更重要的是,王上不需要无能的人。
侍女后悔不迭。
但她知道娜雅的吩咐就是王上的命令,她不能说一个不字,否则,她连留在大理城继续当探子的资格都不会再有。
侍女跪在原地,目光透过前行的队伍,落在云若夕身上,染上一丝怨毒。
云若夕感受到背后的凉意,无语至极,拓跋焱奇葩,没想到跟着他的这些人也都奇葩,明明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怪到她身上。
不过经过这件事,云若夕也算发现了,拓跋焱在他手下人的心中,地位的确非同一般。
无论男女,看向他的目光,都不仅仅是属下对领导的尊敬和绝对服从,他们的眼睛里有光,就像死忠粉看自家爱豆一般。
不,甚至比脑残粉看自家爱豆还要狂热。
云若夕想起拓跋焱曾经跟她说过的,关于他被称为神的事,当时听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吹牛逼,现在看来,未必不是实情。
拓跋焱在西梁人的心中,或许真的等同于神……
云若夕上船的时候,拓跋焱已经在船上的软榻上,躺下了。
他和慕璟辰在这一点上有些相似——从不忌讳享受,只要能躺着,绝不会坐着,只要能坐着,就绝不会站着。
哪怕境地最差,也要颐指气使,活得像个贵公子。
云若夕不置可否,走到一边,安静坐下。
上船后,剩下的那名侍女就的松开了她,显然,以她的武力值在这艘船上,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样。
何况她还要顾念自己的孩子。
云若夕扫了一眼,发现拓跋焱所在的这艘船,并不大,但陈设布置却相当精致,绝对是洱海上最高档次的游船。
除了这艘船外,外面还有两艘行船,走在这游船左右,云若夕粗略一算,便知拓跋焱这一行人,至少有七八十人。
依唛说过,美丽的洱海位于大理城北郊,而西梁则位于南疆北部,这也就说,拓跋焱上船,是为了以直线距离速回西梁?
想到这里,云若夕不由觉得,南诏的军师防备,垃圾得可笑,拓跋焱一行这么多人,不仅可以从大理城中安全离开,还能在王城近郊坐起游船。
真不知道南诏要是没有了那些外围的崇山峻岭,和麻烦的毒瘴毒虫,被敌国攻破该有多快……
不过云若夕还是有些在意,拓跋焱为什么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