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洛天猛然起身,挥开白被子从病床窜下,后跟稳稳落地。阳岳的针头插入薄被,留下一圈红色水渍。
“窝草~阳岳你个庸医!往小爷胳膊上扎什么鬼玩意儿~”
阳岳看着阳洛天连贯流畅的动作,一笑,将纤长针管举在眼前。阳洛天心有余悸看着阳岳的手指一勾,红色液体从针尖儿淌下来,
“无病呻吟,浪费资源。”阳岳抿嘴,收回针管,回到办公椅上悠哉哉坐着,“阳小姑娘,这里是校医室,不是收容所。”
阳洛天瘪嘴,原来你丫早就知道我装晕,要不是小爷跳的快,早就成了你这庸医针下的亡魂。又深深看了眼一身大白褂的阳岳,配上小麦肤色,黑白分明,一看就不像个好欺负的人。
“阳医生,有些事你比我明白多了。大人别老欺负小孩儿啊~指不定那天我就一个不小心把你假身份捅破。”
办工桌边的那位医生全然不当一回事,屋子里没有别人,模样有些吊儿郎当,“放心,管你你是男是女还是人妖,我丝毫不在乎,也没兴趣告诉别人。床边有药膏,你那十根小指头上的擦伤需要治治。”
阳洛天眯着眼睛,表示怀疑。
脸上写着:你一个身份背景不明的外人,看破我的伪装不说,还往我胳膊上扎针,小爷凭什么信任你?
阳岳无奈扶额,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的嘱托----如果有可能,尽量照顾阳洛天。
偏偏阳洛天又是个软硬不吃、男女不分、手段灵活的对象。无奈叹了口气,阳岳医生一字一句阐述清白:“你师父~我上司~让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顺便拉你几把。”
阳洛天:……!!!
半刻后。
“我去~早说!原来你是师父的人啊!”阳洛天仰天大笑,声音顿时拔高,一把抓过软体药膏,忙不迭往火辣辣的手指尖上抹,刺痛的手指被冰凉膏体覆盖,舒服之极,“阳医生,我师父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她身体好没有?局里那些老不死的有没有发难啊?还有,你们跑到圣华来干嘛?”
阳岳:……
“这是秘密,阳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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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阳洛天告别阳岳,顶着星光蹑手蹑脚猫回西苑。
带伤的指头小心翼翼转动钥匙,探入一个毛脑厅———明灯已灭,墙角轻轻亮着银白色指示灯,约莫列衡宇已经入睡。
阳洛天偷偷松了口气,脑海里有浮现出上午的场景。一幕幕生动演示在眼前,梦里的那个飘忽的吻变成了现实:
是的……阳洛天携裹着巨大红布落下来……往哪掉都可以,哪怕地上是个蛇窟虎穴她也甘愿掉下去滚两圈。可她不争气的腿偏偏就往小白脸身上跳,跳了就跳了,还非得把自己的小嘴儿往人家漂亮的唇上放。
又吻上了……这次还差点把人家小白脸的下巴给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