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首领,张首领,徐首领。”刘晔出声道:“诸位之部属在外宴饮,我等就请入内宴饮吧,除此之外我与法贤弟还有一些要事需要交代给三位。”
张多和徐干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微微一喜,而郑宝则是眉头一蹙,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郑兄弟,你还愣着干什么?”张多催促郑宝道:“赶紧进去吧,可别让朝廷使节多做等待。”
郑宝勉强笑笑:“这就来,这就来。”
然而这时,郑宝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刘晔不就是先斩杀了那家仆,再向他父亲请罪的么?
今天……郑宝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多喝酒,小心警惕。
小心翼翼的郑宝和满不在乎的张多、徐干等人走入内室之中,而刘晔和法正则是各自坐入自己的座位,举杯饮酒。
张多哈哈一笑,举起手中酒杯:“子扬兄被车骑将军征辟,日后必定是青云直上,俺张多在这里先恭喜了。”
刘晔微微一笑:“多谢,必不敢忘了家乡父老。”
张多是个实在人,自然是一饮而尽,而刘晔却是只喝了一点,大半反倒是在宽大袍袖的掩映之下倒在了地上。
本来就细心观察的郑宝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更是眉头紧锁:这刘烨故意诱使张多饮酒,自己却不喝,这是什么意思?
“今年车骑将军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因为粮草原因所以暂息兵戈。”法正忽然道:“不过车骑将军下一步有意引十万大军,一举平定扬州!”
“十万大军?”徐干不敢置信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就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起来。
十万大军啊……平定扬州岂不是反掌之间?
张多和徐干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想法。
“请法兄弟回到洛阳之后,对刘车骑禀报。”张多正色道:“若是刘车骑有意平定扬州,我等愿意归降。”
“是啊是啊,刘车骑代表朝廷,我等焉能不服?”徐干紧接道。
而郑宝则是默不作声,只是夹菜。
刘晔目光中泛起一道奇异的光彩,对身旁的健仆指示道:“郑首领爵中之酒都干了,看不到么?还不快去给郑首领添酒?”
“诺。”刘府健仆急忙答应一声,手持酒坛走向郑宝。
“不必!”郑宝眉头一皱:“近日偶感风寒,不善饮酒。”
一只有力的大手拦住了刘府健仆的酒坛,健仆惊慌失措,只好看向刘晔。
“罢了……”刘晔微微一笑:“既然郑首领不愿意饮酒,某又岂能够强求呢?”
刘府健仆在郑宝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缓缓退却,看了一眼怀中的利刃,额头已经惊出了一片冷汗。
张多和徐干倒是没觉得怎么,只是觉得郑宝这厮太不识抬举,朝廷使节在前,让你喝两杯酒罢了,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张多和徐干两人已经是喝的面红耳赤,说的话都颠三倒四了,而郑宝则是依旧清醒。
刘晔暗中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果决起来。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非得自己出手不可。
“大兄,你进来做什么?”刘晔眉头一皱,室中诸人都情不自禁的看了过去。
握住佩刀,刘晔猛然推开面前桌案,冲了出去。
“刘子扬?!”
噗嗤!
郑宝一愣,小腹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刘晔手中的佩刀已经钻破了郑宝身上的内甲,钻进了皮肉之中。
郑宝与刘晔两人对视,刘晔脸上哪里还有丝毫谈笑之意,满是锐利之色。
“刘子扬……你?”郑宝的唇齿之间已经溢出了鲜红色的血,一双常年握刀而孔武有力的双手掐住了刘晔的脖子,想要把刘晔活活掐死。
刘晔面孔通红,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
噗嗤!
锐利的环首刀直接将郑宝扎了个对穿,锋利的刀刃从郑宝的后背钻了出来,鲜血滴滴答答从刀刃之上淌了下来。
“唔……”
郑宝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身上的力气随着鲜血的低落而流失,握住刘晔的双手软了下来。
噗嗤!
刘晔将环首刀猛然从郑宝体内拔了出来,郑宝硕大的身形无所依靠,顿时仰面躺倒于地,身下一滩血液缓缓的扩大,两只不敢置信而睁大的眼睛则是缓缓放空……
“嗯?”
见到这一幕,鲜红的颜色和刺鼻的腥味,狠狠的刺激着张多和徐干敏感的神经,本来喝了不少酒的两人顿时清醒大半。
噗通!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等愿降,请子扬兄饶我一命。”
绕是张多和徐干都是领兵数千,纵横扬州一时的盗匪,此刻见到锐利果决的刘晔,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无妨。”刘晔脸上忽然绽放出了笑容:“只诛首恶,与他人无关。”
咣当。
法正手中的酒爵也掉落于地,刚才刘晔只说要干一件大事,可没想到是席间当场杀人啊……
不过法正毕竟是名门之后,松了一口气,反而拍手叫好:“子扬兄此举,颇有班定远率三十六汉家勇士袭击匈奴百人壮举,怪不得车骑将军看好子扬兄。”
刘晔微微一笑,随后用刀割下郑宝头颅,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法正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刘晔面色肃然,手提滴答着鲜血的郑宝首级,径直走出。正在饮酒的郑宝等人手下,无不大吃一惊。
“郑宝有罪,车骑将军密令某杀之,敢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