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林府,“林虎子”林仁肇真像一个饿极了老虎,拉上魏三、张斌就开始切磋。林府上其他人全都赶了过来看热闹,在林府书房前围了一个大圈。
刚开始,魏三、张斌还顾及到林仁肇是一名副将,又是林府的客人,防守得多进攻得少,但不久后就被林仁肇一句“你俩真没劲儿”给气着了,手下也不再留情,力道也越来越大了。
顿时,三个人舞起的刀光形成了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大光团,在林府书房前面来回迅速移动,急促而短促的刀刀相碰声如同一场永不停歇的骤雨。
忠义军副将陈德胜也不禁心痒难耐,向观战人群中的严若厉四兄弟一招手,大喊一声:“咱们再战一阵!”与陈德诚一起,挺刀向四人冲了过去。
“怕你不成?!”严若厉唿哨一声,弟兄四人身形晃动,立刻错开一个缺口,将陈氏两兄弟放入包围圈中。立刻,又一场双重奏的急雨开始爆响。
“痛快!”林仁肇长啸一声,猛然住刀,魏三、张斌也蓦然住刀,看三人刀锋所向,依然是不胜不败的局面:林仁肇可以重创腿伤未全愈的张斌,但绝对会被魏三捅个对穿。
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的林枫大喝一声:“卢先生,请劳烦向这位林将军讨教一下水军作战。”格斗比武能震得住你,水战也能震得住你!
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卢绛施施然出来,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两段树枝,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林仁肇,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式,直接蹲到了地上,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两道直线和几道曲纹线,方才开口说道:“你我隔河而战,双方各有五艘海鹘、十个双车、二千名水军士兵。你先攻,我再攻。”
林仁肇兴趣大发,将身上已经被汗浸透的官服脱下,甩扔到树上,立刻蹲到了卢绛的对面,张嘴即道:“我首战五艘海鹘雁行前进,十个双车随后……”
然后,两个人嘴上连珠箭式不停,不断演练攻防,就像一场快节奏的爆豆子比赛。饶有兴趣的林枫伏下身子看了一会儿,发现中间林仁肇稍停了三次,背上的汗珠子一直淌个不停。
终于,在陈氏兄弟俩高喊停手的时候,卢绛和林仁肇的“地上谈兵”也结束了,林仁肇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向卢绛深施一礼:“卢先生水战高超,林仁肇佩服之极!”
然后,林仁肇转向了林枫,也是深施一礼:“贵府藏龙卧虎,林仁肇心服口服!”
林枫哈哈大笑道:“其实,林府最大的强项不是这些!”
“咦,那是什么?”陈德诚、陈德胜与严若厉四兄弟勾肩搭背地走过来,陈德胜好奇地问道。
“喝酒!”林枫大声喊道。
“哈哈……”林仁肇指着林枫大笑起来,陈氏兄弟还有现场所有的人也都跟着狂笑一阵。
说干就干!林枫直接招呼严氏四兄弟去采购些小菜、好酒来,同时吩咐伙上开始准备晚饭。
人多好办事,一大帮子人齐动手,将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就搭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大酒席。等严氏兄弟一回来,酒席就直接开始了。
天色微黑之时,李然、凌飞飞他们来了,不顾林枫的劝阻,直接拉开架势现场表演助兴,那气氛就更热闹了。
再过一会儿,林府又来了两位客人——正议大夫史虚白、虞部员外郎韩熙载。
韩熙载一进门,匆匆冲着站起来施礼的舒雅、伍乔摆摆手,一把将林枫从一群围着他敬酒的人中间拽了出来,拉到一边急急问道:“至善,你跟查老贼打什么赌啊?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
林枫将手中的酒杯往韩熙载手中递,却被他狠狠地推到了一边,老韩恨恨地说:“少跟我来这一套,快说,你真的有把握吗?”
“佛曰:不可说。大哥,天机不可泄露啊!”林枫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韩熙载重重一拳打在林枫胸膛上,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林枫向韩熙载暗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轻声说道:“请韩大哥放心,小弟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
韩熙载半信半疑地看看林枫,摇摇头说道:“当你的兄长,迟早得让你给急死、愁死!”
“还有一个死法,那就是:喝——死!”林枫不由分说,将韩熙载拉到了席上,然后向舒雅、伍乔一使眼色,两人赶紧过来,热情地给自己昔日的主家兼老师敬酒。
酒席正热闹之时,门外又来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客人,康仁杰拖着有些趔趄的身体进来了。
“仁杰,你怎么来了?快来坐下,吃菜喝酒!”林枫一愣,赶紧过去招呼曾为救自己而身受重伤的康仁杰。
康仁杰有些郁郁不乐地接过林枫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一句话未说,然后自己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了。
康仁杰不得不郁闷啊,提前回到谷中的郑玉琮和那几名侍卫,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反来复去地吹嘘,讲禁军比武是多少地干脆利落地获胜,说自己潜伏之后再亮相是多么地震惊全场,还有那些奖励,特别是能成为全国首批勋爵获得者,更是让这些人一天到晚唠叨个不停,少少几个人的兴奋劲儿将整个谷内弄得喧闹如集市。
他们每说一次,康仁杰就更郁闷一分:如果不是因为在林府碰到那些刺客受如此重伤,自己必然也是特种部队的一分子,现在可好,就因为养伤,所有好事都与自己无关了。再联想到自己在金陵苦候三年的那些郁闷,康仁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