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医生开始并没注意,已经给她用了不少抗抑郁的药!
医生建议她将孩子拿掉,秦海兰亦劝她,三思而后行,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孩子将来生出来会不会健康无缺。
可秦洛还是执意而为,坚持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只是她身体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流产,为了保胎,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才得以下床。
而在此期间,沈少川并未出现。
秦洛的心,也就慢慢从希望变成失望,最后绝望,死心。
***
飞机慢慢开始降落,小宝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且哭声很大,影响了周围的乘客。
秦洛踮着脚尖哄着她,宋诗颖跟身边的人抱歉。
这孩子就是这样,哭起来便是惊天动地的,谁拿他也没辙。
秦洛在心底轻轻叹气,脚下的动作却不曾停止。
无论他怎么哭闹,她总是能静心以待。
因为他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所以这点哭闹,她不曾放在心上。
现在的他,难道不比当时他们设想的时候好太多吗?
秦海兰这样专业的妇科医生都无法确定的事情,她偏要强行而为,岂非忤逆天意。
她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想的,她也早以为自己不会想了,可是随着飞机慢慢着陆,重新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那日惨绝人寰的记忆还是清晰的从脑海深处活跃了起来。
宁采的当众揭发,彻底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沈少川绝望的悲鸣与呐喊,如闷雷,震撼了所有人,他那样一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人,为了一个秦洛,抛家舍业的男人,到头来娶得,却是这样一个不堪的真相。
换了谁,都会受不了的。
抹不去的伤害,改变不了的过去,如利刃横插在他们中间。
所有艳羡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看热闹与笑话。
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原本她是打算辞职的,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刘主任说学校正好有一个支教的名额,要是秦洛愿意,可以来这里安静的呆两年,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回去。
于是,她带着三个月的身孕来了。
同行的,还有宋诗颖。
刘主任拿她没办法,最终同意了她的做法,将支教的名额提升为两名。
其实,这些都是本升研的研究生的名额,谁料最后到了她们手里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暗中有助力相帮,她们的手续竟然办的异常顺利。
这一走,便是两年。
飞机安全着陆,小宝也逐渐停止了哭泣。
秦洛将他抱在怀里,跟宋诗颖一起下机。
宋诗颖去取了行李,满满的两大箱子,然后朝出口走去。
机场的冷气很足。秦洛将自己的外套盖在犹挂着泪痕现在正咬着自己手指的小宝身上。
小宝只是他的小名,他姓秦,单名一个侃字。
秦洛希望,将来他能侃侃而谈,大方谦和,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们刚走到出口处,出口处一个清俊飞扬的男人便在朝他们挥手。
秦洛脚步微怔,宋诗颖一犹豫,还是朝他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陆飞扬从旁边绕过来,自然的接过了宋诗颖手中那两个超大的行李箱,淡笑着招呼:“你们两看起来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啊。”
“哈。”宋诗颖蓦地一笑,“是啊,你都比我们白了,叫我们情何以堪啊。难怪现在都流行说男人都开始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看来真是千真万确的。”
她装模作样的叹气,陆飞扬摇头,朝秦洛走近,开口便说:“我的干儿子,让我抱抱。”
秦洛小心的递了过去,陆飞扬轻手轻脚又小心翼翼的抱住,脸上溢满温柔之色,然后自顾自的说:“走吧,干儿子,咱们回家去吧,爷爷奶奶都等着急了。”
宋诗颖与秦洛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跟在他的后头,朝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陆飞扬都兀自与小宝聊天,也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
宋诗颖见秦洛脸色不太好,便小声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会过来的,只是前几天聊天的时候,提及过一句我们近日会回来,但绝没有说今天,其实我也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的。”
秦洛点了点头,陆飞扬在前头唤她们:“还说什么呢,快点过来帮我开门,这小宝一样,我一个人抱不住啊。”
宋诗颖闻言便笑了出来,秦洛的脸上也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上前将小宝接了过来。
无论怎么都好,有人接总比没人接强。
更何况她与陆飞扬,怎么说也都是名义上的一家人了,也无需太过生分。
如今已是八月中旬,学校又到了开学季。
宋诗颖让陆飞扬先送她们回学校办手续。
陆飞扬一口答应了,机场与学校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秦洛一直专注于对小宝的关心,偶尔,才抽空看一眼窗外景致。
宋诗颖仿佛从原始森林回归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是太兴奋了,太高兴了,以至于秦洛也受了感染。
这里有大型的商场有大型的医院和餐厅,回来总归是方便一些的。
秦洛的手指捏了捏小宝白嫩的脸,她不也是因为这样才回来的吗。
车子开入校区的时候,宋诗颖哇了一声,指着新落成的体育馆震惊道:“两年没回来,都大变样了,燕英体育馆?这是什么意思。”
陆飞扬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气势恢宏的体育馆,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