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太残酷
银罗恍惚了一下,她在回忆,回忆三百年前的事情,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谁?”银罗问。
“你是真正的银罗,是魔君重乙的灵器山海图。”虚影解释道。
银罗整个人都靠在了桌子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实在是理不清楚现在的关系,她,她道身是一幅画,山海图也是画!
重乙是魔君?魔君被她用七巧玲珑心封印在山海图中?
而被炎真从无边荒漠中带走的银罗,只是自己的一丝魂魄?
至于那一丝魂魄卑微地爱着炎真,其实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爱着炎真,所以让那一丝魂魄卑微到了尘埃中?
这一刻,银罗的脑袋彻底被零碎的记忆撞懵了,关于她是谁?身世之谜,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全然想不起来,也接受不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你的影子,你才是真正的银罗。”银罗扶着桌子站稳,她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后退着。
这个真相太残酷了,她不敢去相信它。
“是与不是,你去紫明殿找到那块玉牌便知,至于我,你抽取的那一丝魂魄早在诛仙台下已经灰飞烟灭,你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我残留的气息,很快,这气息也要散去了。”虚影叹了一口气,神形越来越模糊。
银罗退后几步就没有再动,她看着虚影快要消失,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银罗,找到玉牌,你就会想起一切的,到时候,爱也好,恨也罢,全凭你拿主意。我希望,你可以幸福,不再卑微地去爱一个人。”虚影字字如泣,话音一落,那神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银罗奔过来,可是什么也捞不着。
“怎么会这样?”银罗摊开手掌,指尖一缕青烟,最后也消失了。
她总是固执地去爱一个,到了此刻,她才知道,最疯狂的是自己。
埋了三百年的真相,终于要浮现了,可银罗宁可真相不是如此,她宁可去做一只影子,也不要让自己的爱卑微到骨血之中。
银罗抬起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走出这座充满回忆的大殿,一时间,她却不敢回头再瞻望,不敢去看那里有卑微的自己。
她一步一步朝着紫郡宫的方向走去,这一路总是涌现出当时银罗走过的画面,一袭红衣,神情淡漠,美艳如花。
她很决绝,不断提醒自己要离开,警告自己不再爱炎真。
那时的她,真的很可怜。
银罗完全可以体会当时那丝魂魄的悲伤,因为爱得太卑微了,丢了自己,可怜至极,却没有人会心疼。
银罗再次出现在紫郡宫,仙婢都惊讶地看着她,纷纷指点,议论着:“那不是银罗吗?”
“对呀,银罗不是跳下诛仙台死了么?”
所有人在疑惑她,一个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又出现在这里。
银罗并未理会,直接去了紫明殿。
身后的仙婢惶恐地说:“如今仙君去了花神殿,一时也没人拿个主意呀。”
“快派人去请啊。”
“殷殷仙子与仙君有婚约,如今她惨死,自是要去调查个明白的,恐怕去请,一时也请不来。”
“那就去请凤君。”
“好,我这就去。”
银罗推开了紫明殿的大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往殿中扫了几眼,好像又出现了幻觉。
那是虚影最后一次的幻影了,她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求饶着,可炎真却是那般的无情!
银罗看不到一丝的爱,只有变态的强暴。
银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尽是虚影破碎的声音。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幻想都被她玄力震碎了。
她走到那张桌子前,上面还有虚影曾经拼命的抓痕。
“炎真,你好无情。”银罗的目光又跳到床边,只见炎真摸着自己的玉牌在那里说着什么,最后又放到盒子里,上了一道封印。
最后一个画面是炎真一脚踢开那盒子,挥袍离去。
银罗走到书案前,推开那一堆玉简,把压在下面的盒子抽了出来,再解开上面的封印。
打开盒子前,银罗还犹豫着,如果真如虚影所说,自己是真身,是山海图,是她爱的卑微如尘,又该如何面对炎真呢?
银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刻着银罗的玉牌,看到它,银罗眼泪落下来,泪水滴在了玉牌上,顿时,玄光从玉牌中炸开,一寸一寸地没入了她的身体。
前尘往事,一一涌现。
她本是魔君手里的灵器,道身山海图,困着成千上万的玄兽,法力无边。
三百年前,重乙让她困住了一只凤凰,那只凤凰眼睛看不见,但他长得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一眼就成了银罗的魔。
银罗自认是个肤浅的灵器,这没什么可耻的,常年对着山海图里的玄兽,眼睛都要变瞎了,玄兽们个个都长得很奇怪,丑不拉几,哪有这只凤凰好看,哪有他化成人形的样子赏心悦目?
肤浅就肤浅吧,银罗这样想着。
她虽困着凤凰,却处处照顾着他,悄悄地命令那些玄兽离他远远的。
她只是觉得,这样好看的人应该保护着。
有一次,她在十方玄兽围攻下救了炎真。
银罗的出现,无疑让炎真很警惕,他拔出锋利剑直接对准银罗的胸口,因看不见才会更惊慌。
“我不会害你。”银罗站在他的对面,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