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些我都明白!!不需你提醒!!!”
戏隆的话,宛如一大锤,不断地重击在文翰的心扉上。被逼着做出抉择的文翰,几乎快被逼疯。
被吼了一脸口水的戏隆,直直地对视着文翰,满脸皆是坚忍和冷酷。文翰咬着牙,眼内布满痛苦之se,和戏隆对视好一阵后,缓缓道。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怎能说舍弃就舍弃,人命不是那么卑贱的东西。此事到此为止,如今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等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来想出应对的措施。”
戏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身为军师,他必须提前为文翰做出提醒,否则等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就不容文翰再去考虑。戏隆先为文翰讲出最坏的打算,之后到底如何,就只能看到时文翰如何去抉择。
赵云在一旁看在眼里,看到文翰那痛苦无比的表情,心中掀起阵阵黯然的涟漪。同时亦在默默地想到。
“若是如今要做抉择的是那袁本初,很可--能他会毫不犹豫地就选择舍弃那些被宇文天佑利用的百姓吧。或许比起袁本初,文冠军才是那能给予百姓带来太平安定的明主,最起码他不像其他诸侯,将人命看做可以随时舍弃的东西。”
在赵云心中,曾经因一时冲动而出现过的某个想法,忽然慢慢地变得坚定起来。只不过,文翰并不知赵云的那个想法,因为此时他正处于左右两难的境地中。
自从刚才的对话停顿后,文翰和戏隆就在迫急地思考对策。不过文翰此时急得难以静下心思,眼神都不知多少次投在了戏隆的身上。戏隆不知何时,走到了窗边,闭起眼目,感受着轻风拂过的丝丝凉意,整个人静得好似不存在似的。
一阵令人压抑的死寂后,戏隆忽地转过身来,脸上平静笃定,好似已是计有所定一般。文翰脸se一怔,连忙问道。
“如何?志才可是已想出应对之策?!”
“有是有。只不过很险,即使计成,亦不一定能够立刻翻转局势。”
“且先说来。”
文翰收了收脸上的急se,眼中涌现出希冀和期待之se。戏隆轻轻地点了点头,顿了顿道。
“兔子被惹急了,也敢于蹬虎。而如今被宇文天佑俘虏的汉人百姓,就如一群兔子,而胡贼无疑就是恶虎。若是这些被俘虏的汉人百姓亦有蹬虎之勇气,这一蹬或许就能将宇文天佑所设下的毒计给蹬破!”
文翰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凝视着戏隆,戏隆看了文翰一眼后,又继续道。
“而眼下的关键是,如何令兔子有蹬虎的勇气。兔子之所以蹬虎,是因其想要从虎口中逃命。若是到了决战之ri,有人能够烧起一把火,将他们的能够活下去的yu望给烧旺,或许这些汉人百姓就能够有蹬虎之勇气。
所以主公,你可趁现在宇文天佑仍在周围一带城县,押来汉人百姓中,找一支兵马冒充成汉人百姓,数量不需要多,二百人即可。不过这二百人中,要有一个有无双之勇,且能坚忍之人来带头,方可成事。
而这二百人,将会在宇文天佑实施其jian计之中,看准时机忽然反抗,激起所有被驱赶利用的汉人百姓的血xing和生存yu望,反后和胡贼拼杀。而到时,主公再趁此时机,派出城内所有兵马出城作战,和胡贼来一场硬碰硬的死战!到时胜或是败,便要看哪支兵马更为jing锐了。”
戏隆说毕,便闭上了嘴,而文翰则在沉思着,过了一阵后,文翰好似有了决定。
“如此,这二百人要派谁人做这带头?”
“此人最是关键,非赵将军不可。只不过此举充满变数、危险,不知赵将军可愿?”
赵云凝了凝神se,几乎没做任何思考,便拱拳应道。
“云,万死不辞!!”
赵云答毕,戏隆和他便是一同望向了文翰。文翰咬了咬牙,然后走到了赵云的身边。
“子龙大义,一切就付托于你了。”
文翰之所以敢于让赵云冒险,是因为相信赵云能够成事,赵云在历史中,尚且能在百万曹军中,救出阿斗,且杀死五十余曹将。而如今胡贼不过仅有六万余人,凭赵云那浑身是胆的勇猛,定能够扭转局面。
对于宇文天佑毒辣的jian计,文翰和戏隆剑走偏锋,想出奇策应对。而当夜三更,赵云领着二百轻骑疾奔出晋阳城,连夜赶到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县后,二百人皆脱下兵甲武器,藏于一处后,打扮成汉人百姓,缓缓地接近那小县城。
赵云领着二百人故意装着逃亡的样子,在小县城一带游走。很快便被一队胡贼斥候队伍发现,自从胡贼在这县城里押人往战场驱赶,小县城内已经连连数ri出现,几波逃走的汉人百姓。那胡贼斥候队伍,一见赵云这两百人,便是以为他们是从城里逃出来的,连忙立马策马追来。
“别跑!!!再跑可就别怪尔玛不客气,要刀子杀人!!!”
胡贼斥候队伍内的一个将领,纵马追在最前,眼看看要追至时,恶狠狠地大喝道。
赵云一冷脸se,随后又快速做出一个惧怕的表情,止住脚步,颤声喊道。
“别别别!我们不跑了,千万别杀人!”
“哼!让你跑!!”
那将领见赵云等一众人停下,火气未减,追到赵云面前,一甩马鞭,就向赵云打了过去。赵云压着心中滔天的火气,竟是不躲不闪!
啪的一声,赵云的右肩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琳琳的血痕。
见赵